姚杳愣了一下,脫口問道:“出去了能恢復原樣嗎?”
包騁點點頭:“能,再晚點,就說不準了。”
姚杳一個箭步跑到包騁跟前,頭點的像是在打瞌睡,花白的頭發在風里飄來飄去,十分礙眼:“走,跟你走。”
包騁抱臂而立,笑瞇瞇的望著韓長暮:“韓少使要留在這嗎,棺材和墳頭樹都是現成的,不用可惜了。”
韓長暮看著包騁那一口白牙,恨得直想揮拳頭把它們都打飛。
他想了想,只有出去了,恢復原樣了,才能把包騁打的滿地找牙,不是嗎?
他緩步走過去,恢復了一臉淡然,滿臉褶子連抖都沒抖一下,抿了抿滿頭白發,端足了居上位者的高冷派頭,淡淡道:“走吧。”
包騁原以為韓長暮會服個軟說句好話什么的,可不想求人也求得這么理直氣壯,他氣笑了,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手搖鈴鐺,一手揮劍。
叮鈴鈴,叮鈴鈴,清脆的鈴聲恍若魔音,在空寂的四圍回蕩。
姚杳愣了下。
這包騁的大繩跳得不錯,鈴鐺搖的也不錯。
三人眼前一花,鈴鐺聲尚且余音裊裊,便聽到耳畔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大人回來了。”
“大人沒事吧。”
“大人,大人,里頭怎么了。”
姚杳還在頭暈眼花中,便一記重錘又來了個痛心拔腦。
都是問大人的,咋就沒人問她呢?
“阿杳姑娘,你沒事兒吧。”耳畔傳來關切的聲音。
姚杳突然睜開眼,入目便是一張茄紫色的臉,配一口雪白整齊的牙。
嗯,臉雖然黑了點,但手藝不錯,搖了幾下鈴就出來了,還挺會寒暄。
她深深透了口氣,平靜笑道:“無事,多謝包公子出手相救。”
包騁笑著揮了揮手,有些欲言又止,但終究什么都沒問,便去收取白墻那掉下來的東西去了。
而韓長暮則帶著姚杳一行人,整理從寺中翻出來的物證,準備一起帶回內衛司。
包騁已經收拾完了,咯吱窩下頭夾了個小包袱,拿肩頭懟了一下姚杳,低聲道:“誒,一會兒,你們去哪?”
姚杳一邊整理記錄著物證明細,一邊含笑道:“先把這些東西送回內衛司,然后回家。”
“回家,”包騁提著燈給姚杳照亮,追問道:“你家在哪?”
姚杳手中的筆微微一頓,低著頭嘀咕了一句:“真不會聊天兒。”
包騁茫然問道:“你說什么?”
姚杳下筆如飛,頭也不抬道:“沒什么,等會再說,忙著呢。”
包騁摸了摸后腦,轉頭又去找韓長暮:“韓少使,一會兒你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