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蘭陵王入陣曲!”謝良覿驟然驚呼了一聲,目光深邃的望住周無痕:“阿姐的意思是,她是陳家的人?”
周無痕點了下頭:“是,當年先主罹難前,將那副輿圖暗藏于蘭陵王入陣曲的曲譜中,交給了陳家,并約定了日后以此曲來證明身份取回輿圖,屬下以為,阮君放出這樣的消息出來,是為了引出前來前來取圖之人,只是不知她的這個打算,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
謝良覿的臉色陰晴不定,重重砸了下書案,一疊聲的吩咐周無痕:“這個官妓決不能落入旁人之手,去查,查她現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把她帶出來。”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緊了,他很清楚當年的事情并非只有他一人知道,當年陳家的男丁俱喪,但那么要緊的東西,陳玉英絕不可能帶進棺材里,各方勢力從未停止過尋常陳家的女眷,丁點兒的蛛絲馬跡都不會放過,他一定要趕在其他人之前,把阮君抓到自己手中。
穿過四方館的大門和花廳,藹藹夜色彌漫著淡黃的燈火,館里如今住著兩個使團,便從北衙禁軍借調出了一些人手,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將個四方館守得森嚴。
守衛的如此嚴密,只是因為吐蕃的代善王子和吐谷渾的拓跋伏允素來不和,見面就打。
四方館里這幾日始終流傳著一件事,拓跋伏允抵京的當日,就把代善爆揍了一頓,據說打腫了眼打飛了牙。
二人打架的緣由眾說紛紜,有人說是代善搶了拓跋伏允看上的花娘,還有人說是代善調戲了拓跋伏允的妹妹拓跋伏瑩,更有人說是代善強搶民女,拓跋伏允路見不平拳腳相加。
這件事情飛快的從四方館流傳到了市井間,說什么的都有,說的有鼻子有眼,就像是親眼所見一眼,但是說來說去,雖然沒人看到代善到底被打成了什么樣,但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代善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不配迎娶大靖的公主,霍寒山壞了容郡主的清白,著實是替天行道,救人于水火之中。
“哐當”一聲,代善飛起一腳,踹翻了一名下人,那人猝不及防的撞翻了花架,砸到地上,渾身的骨頭都快撞碎了,他也不敢抬頭不敢求饒。
代善怒不可遏的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甩了一下長鞭,劈啪作響,厲聲大喝:“說,她人去哪了?”
那人哆嗦了一下,忍痛道:“殿下,教坊的人說,說是她,她上吊死了。”
“胡說,人死了,尸首呢,總要有尸首的。”代善怒火攻心,幾乎燒上他的腦門,他一鞭子抽在下人身上,頓時皮開肉綻,血肉紛飛。
那人痛的顫抖不止,汗水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他咬緊了牙關不敢呼痛,哆哆嗦嗦道:“尸,尸首在亂墳崗,燒,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