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輔國平靜道:“陛下,是今年暖和的早。”
永安帝愣了片刻,淡淡道:“幾樁事情都該有個定論了,否則朝中人心浮動,有人該按耐不住了。”
高輔國從善如流道:“是,霍大人在內衛司關的久了,安王府的心也該安下來了。”
永安帝的眼珠子轉了轉,他雖然上了年紀,但一雙瞳仁仍舊黑白分明,目光澄澈而明亮,絲毫不見渾濁老態。
他低低的嘲諷一下笑:“那就讓他們更安心一點兒,更安心,才能敢放手一搏。”
聽到這話,高輔國知道永安帝的心里生出了怒意,想來也是,敢對永安帝的心頭肉下手,那就要有被剜了心割了頭的準備。
他微微挺直了脊背,低聲道:“是,陛下圣明。”
永安帝轉頭,定定的望著高輔國,冷聲道:“召王敬宗進宮。”
高輔國心中一凜,王敬宗乃是翰林待詔,出身清貴,為人中直,素來只忠于永安帝一人,深得圣人信任,翰林待詔雖然品階不高,但專職起草機密詔制,圣人這個時候召見此人,要擬的旨意,怕是會引起一些動蕩了,他忙躬身道:“是。”
永安帝在延英殿中下了決斷,韓長暮在韓府也忙的焦頭爛額。
謝孟夏經受不住自己重傷難愈這個打擊,慘叫一聲昏厥了過去,姚杳又是掐人中又是扎虎口的,把他的臉煽的啪啪作響,折騰了個人仰馬翻,總算是把他給折騰醒了。
他怔忡的望著韓長暮,欲哭無淚的干嚎:“久朝啊,久朝,這可怎么辦啊,我那一屋子的嬌妻美妾啊,我這以后頭上不得長出青青大草原來啊。”他頓了頓,擠出兩滴淚來,從床上滾下來,抱著韓長暮的大腿:“久朝啊,咱們可是親戚,你得幫幫我啊。”
韓長暮被謝孟夏纏的無計可施,轉頭一看,只見姚杳和包騁皆抱臂而立,瘋狂的聳動著肩頭,無聲狂笑。
他頓覺尷尬,趕忙去拉謝孟夏:“你這是干什么,趕緊起來,這還有個姑娘家呢,你不嫌丟人啊??”
謝孟夏干嚎的聲音停了停,瞥了姚杳一眼,轉瞬又嚎得比方才更大聲了:“她也能算是個姑娘嗎?別逗了,她比個漢子還彪悍呢!”
姚杳一愣,磨了磨牙:“殿下,卑職給你個機會重說,不然你這輩子都好不了而來,就等著戴一屋子綠帽子吧。”
謝孟夏聽出了姚杳話中的意思,頓時抬頭望住了她:“你是說,我還有救?”
姚杳挑了下眉,不置可否,只是和包騁對視了一眼,見他極輕微的點了下頭,她才挑唇,沖著謝孟夏高深莫測的一笑。
謝孟夏頓時不嚎了,轉頭就要去抱姚杳的大腿,嚇得姚杳連腿幾步,厲聲大喝:“你干嘛,離我遠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