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剛剛自己吐的,自己心里沒數嗎?”
聽到姚杳越說越不像話,韓長暮唯恐她刺激到謝孟夏脆弱的心神,把好不容易恢復清明的他,再給嚇得昏了過去,便趕忙又端了一盞茶,打了個哈哈:“殿下,先喝點熱水吧。”
謝孟夏顫顫巍巍的扶著韓長暮的手,又瞟了一眼琉璃小盅,趕忙驚魂未定的收回目光,一邊喝水一邊嘟噥:“本王怎么會吐這么惡心的東西,太惡心了,阿杳最壞了,肯定是嚇唬我的。”
姚杳撇了撇嘴,佯裝惡心的嘔吐了一聲。
包騁這才覺出方才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姚杳跟謝孟夏的關系,顯然與尊卑無關,更比他想象的要好許多,靠上這么一顆大樹,看來保命是沒什么問題了。
他晃了晃琉璃小盅,盅里的鮮血以肉眼可見之速變得稀薄,一條軟綿綿的蠱蟲在淡淡的血水里昂起頭。
這條蠱蟲與從姚杳身體里取出來的不同,而是黑紅兩色的,蠕動的時候,身軀上一道黑一道紅的花紋不停的流轉,令人眼花繚亂,憑空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看著那條蟲子,謝孟夏遍體生寒,渾身汗毛倒豎,顫聲問道:“這,這么惡心人的東西,當真是我吐的?”他抬眼瞪著包騁,冷冰冰的恫嚇:“不是你動的手腳?”
包騁是個現代人的瓤子,對尊卑皇權天然沒有什么敬畏心,但是在這個世道浸潤的久了,耳濡目染那么多因為說錯話做錯事而喪命的慘案,他對手握生殺予奪大權的皇族,從心底是有著畏懼的。
他對謝孟夏的紈绔和蠻橫素有耳聞,聞言不禁哆嗦了一下,梗著脖頸維持稀薄的自尊,鎮定道:“是,的確是殿下方才吐的。”
謝孟夏冷冷的嗯了一聲,聲音上挑,長眉一軒,鳳眼微挑,一副上位者不怒自威的凜然就帶了出來。
包騁骨子里的那點傲氣也被激了出來,烏溜溜的眼睛瞪著,黝黑的臉漲得通紅,語氣比方才更加篤定堅決了:“就是殿下方才吐的,殿下不承認也沒用。”
謝孟夏還沒被人這樣頂撞過,不由的就有些惱羞成怒,撐著仍舊酸軟無力的腿站了起來,就要去收拾那塊黑炭。
姚杳見二人有要打起來的架勢,她趕忙笑瞇瞇的對謝孟夏道:“殿下,您滿府的嬌妻美妾都在等著您回去呢,耽擱的久了,怕是不好。”
聽到姚杳的聲音,謝孟夏的氣頓時泄了泄,再聽到這句話,他的氣頓時泄了大半,坐回床榻沒了言語。
韓長暮朝包騁點點頭,客客氣氣道:“包公子請繼續說。”
包騁晃了晃琉璃盅,條理清楚的淡然開口:“這蠱蟲名叫多情苦,乃是情蠱的一種,極為陰毒,中蠱之人起初是人欲不能,后來便是只能對下蠱之人動情,心智慢慢的被下蠱之人所控制,被其利用,情蠱往往是成雙成對的,可是這多情苦卻是一只母蠱可以控制七八只子蠱,而完全成熟的母蠱,則足可以控制十七八只子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