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卻不露分毫,一臉輕諷的咋舌道:“阿杳,你都淪落到插標賣首的地步了,還有閑心救個人啊。”他又看了一眼那氣息微弱的男子:“你分明是色心大發,看上人家的一副好皮囊了吧。”
姚杳嘁了一聲,看到冷臨江渾身臟污,滿頭亂發,原本想借機奚落幾句,轉念卻又想到方才冷臨江擔憂她的模樣,又想到他是為了她才滾的這么狼狽,頓時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伸手拍了拍他身上的臟東西:“不是救,是抓。”
冷臨江愣住了。
他就知道,姚杳是個野蠻人,只會搶,不會救。
姚杳抿嘴笑了笑,轉頭望住了韓長暮,一派公事公辦的沉聲道:“大人,此人趁亂藏進了地下的密室,卑職一路跟過去,原來地下還有密道,岔路極多,其中一道岔路就一直通到這口井底,卑職忙于抓人,未能詳查其他岔路,但發現密道時,卑職已經安排了內衛守在了可能存在的出口外頭。”
韓長暮贊許的略一頷首,低頭望向地上呼吸微弱的男子,言語平靜,卻又隱含笑意:“你打的?”
姚杳挑眉,毫不掩飾的一笑:“收著力道呢,沒打死。”
韓長暮轉頭望向遠處的火場,火勢已經熄滅大半了,只余下零散的火星子,應當是沒什么危險了,便喚了何振福過來,低聲吩咐道:“讓內衛護送此人回內衛司,先行救治審問。”他微微一頓,繼續道:“這府里的人全部拘起來,著內衛一一仔細查問。”
何振福聽得心頭一悸,訥訥的低著頭,并不敢應承下來。
這可是蔣閣老的宅子,那前廳里關著的人中,可有蔣閣老的心頭肉啊。
蔣閣老是文官之首,在朝中一呼百應,是個跺一跺腳,大靖朝廷都要抖一抖的人物,而內衛司呢,放眼整個長安城,怕是沒有哪個衙署比內衛司更招人恨的了吧。
韓長暮也知道何振福在忌憚什么,略微沉凝道:“就這么去辦吧,蔣閣老那里,一切有本官。”
姚杳聞言,微微挑眉。
他敢說這么大的話,怕是不知道這長安城里有多少人想背后套他的麻袋,打他的悶棍吧。
何振福也抿了抿嘴,自家少使都不怕,他一個總旗有什么可怕的,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砸不著他這么個不入流的小官。
不過,他想起方才見到的蔣閣老的外室,那么個嬌滴滴的小娘子,可經不住內衛的嚇唬吧。
他現在就指望著蔣閣老身為文官之首,涵養能深些,別暴起打人。
他忐忑不安的往前廳去了。
韓長暮忽略了何振福猶豫忐忑的模樣,轉頭對姚杳道:“帶我們下去看看?”
冷臨江也興沖沖的跟了一句:“我也去,我也去。”
姚杳挑眉,對韓長暮這個提議絲毫不覺意外,神情如常的輕輕嗯了一聲,走到井邊向下探身道:“這井怕是有年頭了,已經枯了,井壁上都是苔蘚野草,濕滑的很,且地下那條密道十分的狹窄,只能跪爬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