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彈了彈手指,慢條斯理道:“你慢慢炸,我們先出去了。”
冷臨江終于明白過來了,用炸藥炸閘門,閘門是炸開了,可這密道也得炸塌了,他定然是跑不出去的。
他嘁了一聲,不惱不怒,反倒拍了拍韓長暮的肩頭,不懷好意的笑了:“久朝,你學壞了。”
韓長暮尷尬極了,輕咳了一聲,走到鑄鐵閘門前,伸手來回觸摸。
這扇閘門的確是一整塊鐵板所制,摸上去光禿禿的寒涼入骨,雖然有一些細微的凹凸不平之處,但并沒有可以撬動的縫隙。
密道里很靜,沒有人說話,都在仔細查找可以打開鑄鐵閘門的機關。
綽約的火光映照在閘門上,點點寒鐵冷光閃動著,恍若漫天寒星。
眾人將石壁和閘門一寸寸仔細探查一番,出人意料的竟是一無所獲。
韓長暮頓時沉了臉色。
在這種地方挖了如此多密道,還煞費心機的鑄了這等水火不浸的鑄鐵閘門,絕對不是當一塊死物鐵板留著看的,必定有此物的用處,必定有打開的法子。
他的手擱在閘門上,那股子寒意沿著手指手心,攀援到了手臂上,寒意透骨。
有個念頭,在他的心上一閃而過。
他側著臉,緊緊貼在了鑄鐵閘門上。
片刻之后,他的臉色微微一變,朝姚杳招了招手:“你過來聽聽,這是什么聲音。”
姚杳趕忙過去,貼在鑄鐵閘門上側耳傾聽,越聽神色越是古怪。
冷臨江也收起了嬉笑的神情,同樣趴在門上聽了起來。
一陣陣極輕微的嘩啦啦的聲音在閘門后頭響起來。
像是涓涓細流在不見天日的地下流淌而過。
又像是驚鳥展翅飛去,風搖葉動,滴落下無數冰涼的夜露。
靜了片刻,三個人一起直起身子,古怪的對視了一眼。
冷臨江皺著眉率先開口:“這是,小孩兒撒尿?”
姚杳撲哧一下笑出了聲,笑的直不起腰來:“這得多少小孩兒撒尿,才能有這么大的水流聲!!”
韓長暮尷尬極了,一點紅暈沿著耳畔滲出來,能把這種私密事都說著如此直白,也只有眼前這兩個人能做得到了。
他握拳抵唇又輕咳了一聲,沉聲道:“這道鑄鐵閘門外頭一定有水,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水有多深,水流有多大,究竟是從何處來的水,卻是不得而知,現下沒有任何準備,也不好貿然打開閘門,我的意思是,安排內衛駐守,待準備萬全之后,再行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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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罷,他轉頭望向姚杳。
姚杳挑眉,笑道:“一切都聽少使大人的吩咐。”
韓長暮抿了下唇,一疊聲的吩咐了下去,隨即帶著人直奔其他幾道同樣鑄有閘門的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