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洞窟裂開了蛛網般的縫隙,咯咯吱吱聲里,那縫隙越裂越大,就像一張巨網,落了下來。
他來不及多想,緊緊抱起姚杳,穩穩的踩著已經不甚牢靠的石壁,攀援到了孔洞前,沖著外頭高聲喊了一句:“云歸,快來。”
在韓長暮往孔洞飛身而去的時候,冷臨江就已經站在了巨石前頭,聽到韓長暮叫他,便干凈利落的應了一聲:“久朝,我在。”
“我把阿杳送出去,你接著點。”韓長暮小心翼翼的托著姚杳,將她送出孔洞。
冷臨江絲毫不敢大意,伸手接過姚杳,連著喊了幾聲,發現沒有動靜,他慌了神,眼見韓長暮也出來了,焦急問道:“久朝,阿杳這是怎么了,是受傷了嗎,怎么總也不醒?”
韓長暮十分自然的接過姚杳,穿過尚未消散的濃煙,徑直往甬道走去:“這里不安穩了,怕是要塌了,先走,出去再說。”
像是為了應和韓長暮的話一般,身后的巨石果然劇烈的晃了起來,地面也晃的人幾乎難以站立。
洞窟里的裂縫蔓延開來,像奪命的刀劍,沖著眾人逼了過來。
韓長暮再也顧不上多說什么了,緊緊抱著姚杳一路狂奔。
冷臨江一行人也變了臉色,緊隨其后,狂奔而出。
身后晃動的越來越厲害,轟隆隆的聲音如同雷鳴,從洞窟的深處傳出來,似乎有一股一股瘋狂的氣浪在到處亂竄,發了瘋一般要掀翻此地。
裂縫在頭頂,在腳下,在四周的石壁如影隨形,巨網越織越密集,亂石不受控制的砸了下來,發出噼里啪啦的巨響。
砸下來的亂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在地上滾了兩下,又從飛濺起來,沉甸甸的直往人身上砸去。
韓長暮聽到了過耳的風聲,沒有回頭,也根本沒有多想,便趴在了姚杳身上,把她緊緊護住,任憑亂石砸在背上,他沒有停下腳步,在石頭雨里穿行狂奔。
聲勢越發的浩大,身后的洞窟顯然在一寸寸的坍塌。
越是如此,他越是沉穩,絲毫不亂的狂奔,步子沒有半分踉蹌。
直到最后一名內衛也從暗渠口鉆出來后,一股嗆人的灰塵隨之溢了出來,轟隆聲也停了下來,被悶在了暗渠口里。
眾人長長的舒了口氣。
幸而跑得快,否則就被活埋了。
韓長暮掠了一眼內衛,一疊聲的吩咐:“云歸,你以暗渠淤堵為由,將此處暗渠的外圍一直到蔣閣老的外宅都封起來,連夜開挖,看看地下究竟還有什么。”
冷臨江點頭,忙讓身邊的何登樓去安排京兆府衙役趕過來,連夜封禁。
韓長暮望著何振福,繼續道:“蔣閣老的外宅從今日開始嚴密把守,不準任何人靠近,里頭的人全部投入內衛司監牢,嚴加審問,但,”他凝神片刻道:“先不動刑。”
何振福應聲稱是,抬頭又問:“大人,那位叫蔣二亮的大管事呢?也要抓起來嗎?”
韓長暮的雙眼一瞇:“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