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那般混沌迷糊的模樣。
他的手搭在膝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叩著,不疾不徐的開了口:“爺看上你了,給你兩條路,一是以后爺包了你,一是爺贖了你,你自己選一條。”
進了教坊的花娘,哪有不想出去的,聽到有人愿意替她贖身,琵琶姬應該是狂喜繼而欣然選擇第二條路的,可她臉上掛著淚,沒有流露出任何欣喜的模樣,反倒睜大了眼睛,疑惑不解的問:“郎君看上奴家什么了?”
這一臉嬌憨懵懂的模樣,最是能動搖男子的心腸。
眼下就有兩個男子立時就心軟了。
一個黝黑的臉上溢滿了焦急的神色:“哎呀,你還問為啥干什么,難道你不想脫離苦海嗎?”
一個沉默了半晌,難得訥訥的開口:“姑娘,郎君是個好人。”
琵琶姬瞪著眼,呆若木雞的望著眼前的幾個人。
她想不明白,怎么事情會變成這樣,完全沒有按照她所預料的方向發展。
她張了張嘴,一雙媚眼中轉瞬浮起一層水霧,濕漉漉的睜著,嬌軟道:“奴家,奴家是因罪沒入教坊的,等閑,等閑是不能贖身的。”
冷臨江挑了挑眉,一改方才的風流浪蕩,反倒和顏悅色道:“無妨,我想要的人,就沒有贖不出來的。”
琵琶姬瞪大了雙眼,她來的倉促,并沒有跟她交代這房間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什么來歷,從前她還可以從衣著打扮來分辨,可今日這四個人,偏偏穿的衣裳看起來都是一樣貴重的。
她心神飛轉,想著應對之策,臉上卻不露分毫,仍是懵懂可憐,叫人心頭柔軟一片。
姚杳看著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幽幽的嘆了口氣。
這張臉,的確唬人唬的厲害,也的確是冷臨江喜歡的那一款。
她微不可查的譏諷輕笑一聲,杏眼微彎,笑容可掬:“你先說說,你姓甚名誰,出身哪個府上,犯了什么罪才被沒入教坊,只要你說得出,郎君就有本事救你出火坑。”
琵琶姬張了張嘴,神情艱難道:“奴家沒入教坊的時候年紀還小,不記得幼時的事兒了,也不記得爹娘是誰,出自誰家了,只知道教坊里給起的名字叫巧心。”
姚杳挑唇一笑,笑瞇瞇的模樣,比這個叫巧心的琵琶姬還有人畜無害。
她一臉關切同情的問:“你幾歲入的教坊?”
巧心皺眉思忖:“大約三四歲吧,奴家不記得了。”
冷臨江聽了半晌,突然溫和開口:“那,你是一直就在這個教坊里嗎?”
巧心點頭:“是。”
冷臨江挑眉:“那就奇了怪了,我也是在教坊里常來常往的,怎么從來都沒見過你呢?”
巧心臉色微變,自慚形穢的低下了頭,傷心道:“奴家平庸,無才無貌,沒能入了郎君的眼。”
冷臨江緩緩托起巧心小巧玲瓏的下巴,笑的高深莫測:“非也,你長得這么可我的心,若是我見過你,必然會記得你,所以,我沒有見過你,從來都沒有。”
他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恍若冰封千里的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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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的人不停的打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