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策馬揚鞭追了過去。
內衛們立即翻身上馬,緊隨其后。
暗沉沉的深夜里又是一陣急促凌亂的馬蹄聲,馬匹飛快的穿過夜色,帶出冷冽的風,廊下的燈籠劇烈的晃動了幾下,有一盞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蠟燭歪了歪,火苗舔上紅紗,轉瞬將燈籠吞噬,化作一團火光。
轉過一道坊墻,便又是一個差不多的標記,只是中間那一段起伏有了些許變化。
韓長暮心中大定,看這墻上的標記,做的十分穩妥平和,不見半點慌亂,顯然姚杳沒有遇到什么危險。
冷臨江來報信的時候,他著實嚇了一跳,再聽到他對另一個艷麗男子的容貌描述,他確定那那人正是謝良覿,他猜到了此人最終會進京,可是沒料到會來的這樣快,且和王聰扯上了關系。
只是不知道,此人是進京之后才結識的王聰,還是之前便有勾連。
他想著這些,手上馬鞭揮的便更加急促,又接連找到幾個標記,便來到了居德坊的西門外。
他長眉一軒,示意何振福去叩門,而他則抱著馬鞭,立在暗影中,看著內衛們在一人高的坊墻外頭探查。
燈影明亮的在四下里晃動不止,不過片刻功夫,何振福便叩開了坊門,亮出內衛司的牌子,嚇得坊丁魂飛魄散,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什么他今日多灌了幾口黃湯有點糊涂,坊門晚關了一刻。
什么跟他搭伴的另一個坊丁去了坊東頭宋寡婦那喝酒去了。
反正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說的何振福頭暈。
他氣急了,提刀大喝了一句,坊丁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灘黃橙橙的水沿著褲管漫到地上,最后才抖著嘴唇子說是宵禁以后沒有人從坊門進來過。
這話說的就十分巧妙了,不是沒有人進來過,而是沒有人從坊門進來過,他只是看守坊門的坊丁,只管有沒有人從坊門進來過,至于有沒有人從坊墻進來的,那是負責巡邏的坊丁的差事,不歸他管。
韓長暮聽到這里,冷笑了一聲。
這些坊丁看起來敦厚老實,其實個個都奸猾狡詐,圓滑的讓人抓不住半點錯處,即便有所疏漏,也是不值一提的小錯,便是要懲處,也是不痛不癢的。
他一挑眉:“先將他按下,這處的坊門由內衛暫時接管。”
何振福應聲離去。
這是,查看坊墻的內衛也有所發現,一路小跑到韓長暮面前,行禮道:“大人,那里發現一個足印。”
韓長暮的目光一凜。
一個足印,完整的一個足印。
他對謝良覿并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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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那一面時粗略的打量發現,此人一定是有功夫在身的,只是并不知深淺罷了,但是即便功夫再淺,也不至于在翻越一人多高的坊墻之時,留下一個完整的足印吧。
至于姚杳,別說是一人多高的坊墻,便是兩人多高,她也不可能留下痕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