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長暮搖頭。
這正是他疑惑不解的地方,而現在又加了一條,他垂眸看了看姚杳,這三個字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一下子就刺激到了素來鎮定自若的姚杳,竟然激的她發了病。
冷臨江眉心緊蹙,難得的神情肅然道:“久朝,這個人就是你府里那個清淺嗎?”
韓長暮點點頭。
冷臨江陰森道:“她是知道阿杳的名字的,既然逃亡,為什么要換一個與阿杳一樣的名字,她是刻意為之嗎?她就不怕你起了疑心,按照這個名字找過去嗎?”
韓長暮一時語噎,猶豫道:“或許,她是覺得我根本猜不到吧。”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不信。
姚杳的身子慢慢的松弛了下來,已經不那么僵硬了,呼吸也變得均勻,臉色也有了些血色,只是尚且未能醒過來,但這副模樣的她,是與平日不同的軟弱。
冷臨江抱著姚杳小心翼翼的放在軟塌上,又拉了薄毯子蓋上,定定望了她一眼,才躡手躡腳的走遠了。
韓長暮抬眼望了望,壓低了聲音問道:“睡了?”
冷臨江點頭:“睡了,不過也睡不久,約莫一刻就能醒過來了。”
韓長暮松下一口氣:“那,醒過來之后,她會記得她發病的這件事嗎?”
冷臨江搖頭:“之前那兩回都是不記得的,不知道這一回會怎么樣?”
韓長暮問道:“那,請過大夫看過嗎?”
冷臨江更是搖頭了:“阿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又臭又硬的,她不愿意干的事兒,誰能勉強的了,這些年,她可是把諱疾忌醫這四個字,給做到了極致了,有個頭疼腦熱的,從來都是自己瞧,誰要是讓她瞧大夫,那就跟摸了老虎屁股一樣,都能捅了天了都。”
這一番插科打諢,倒是把韓長暮陰郁的心給說的晴亮了幾分,他轉頭去看姚杳。
軟塌前頭放了一座低矮精巧的床屏,天青色的薄紗上繡了一副荷塘野趣圖,深深淺淺的圓潤碧葉簇擁著盈盈荷花。
這床屏比一般的屏風要小上許多,繡面也就格外的小巧,但花葉上的脈絡卻繡的分毫畢現,而一枝挺立而出的花苞上,赫然落了一只碧藍色的蜻蜓。
正合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那句詩。
韓長暮看著,燈火在床屏旁無聲的搖曳,繡面上的花樣形成一絲一縷詭譎的暗影,投在姚杳的側顏。
此時的她似乎沒有往日的她那么招人恨了。
韓長暮的心里生出這么個詭異的念頭,突然嚇了自己一跳,趕忙回神,問冷臨江:“前兩次阿杳發病,是在什么時候,又是因為什么?”
冷臨江思忖片刻,也很是苦惱:“其實說起來也沒什么特殊的,頭一次是個除夕之夜,我在宮宴上喝多了,就沿著甬道走走吹風醒醒酒,正好看到阿杳縮在甬道邊上,起先我以為是哪個宮里的宮女病了,受罰了,過去一看,她身上掛著禁軍的腰牌,我就把她送去了禁軍的廨房那,后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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