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后,她始終回憶不起來這軀體是被什么給刺激到了,才會有了這么瘋狂而絕望的舉動,并非是刻意想要隱瞞什么。
第二回發病后,她牢牢的記住了是卷宗上的什么刺激到了她,但奇怪的是,等一切平靜下來后,她再回頭去看那內容之時,便是一派風平浪靜,仿佛之前的瘋狂,都是個幻覺。
而這一回,她閉著眼,心潮起伏,這一回的“陳阿杳”三個字,讓她明白了,一切都不是幻覺,都是真實存在的。
她與陳家,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只是這恩怨被這副身軀鎖閉在了記憶深處,她這外來的魂魄始終無法窺見天機,只是在這兩次的癲狂中,找到了似有若無的些許聯系罷了。
雖然剛剛穿越而來的記憶她十分深刻,牢里照顧她的那個娘子也姓陳,但看這副身軀的痛苦慘烈的反應,二人顯然并非親生母女這般簡單了。
自穿越而來,她經歷了太多魑魅魍魎,她不吝嗇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人心。
當然了,若依照她原本的性子,再大的刺激也不可能激的她如此失態,只是她方才控制不住這副身軀,發病來的猝不及防,正好被韓長暮看到了。
事情既然出了,紕漏也被人抓住了,那干脆將錯就錯好了。
她轉瞬間便有了主意,不打算阻止韓長暮探查什么,甚至她要借助韓長暮的探查,查到自己和陳家的關系。
她既然占據了原主的身軀,就算是承了原主的情,原主有未了的心愿,未竟之事,她自然責無旁貸。
她動了動藏在薄毯子下的手指,僵硬的感覺已經慢慢消散了,她低低悶哼了一聲,勉強將眼睛睜開了一道縫隙。
韓長暮和冷臨江聽到動靜,齊齊沖到了軟榻前,齊聲問道:“阿杳,你醒了,感覺有何處不好嗎?”
姚杳看到冷臨江焦灼而心痛的臉,心頭一暖,自動忽略了韓長暮臉上那讓人糟心的懷疑,含笑搖頭,聲音還有些沙啞和僵硬:“沒事了,少尹大人,我是,又發病了嗎?”
冷臨江險些落淚,點了點頭:“沒事,沒事兒的,這不是,韓奉御正好在嘛,讓他來給你瞧瞧吧,總這樣諱疾忌醫,害的是你自己。”
姚杳頭一回沒有拒絕,虛弱的點點頭:“好,”她轉眸去看韓長暮:“有勞韓大人了。”
韓長暮抿唇,神情淡薄:“好。”
韓長暮并沒有走的很遠,只是站在門口,叫了金玉一聲,吩咐他去請韓奉御過來。
金玉面露難色,仰頭看天。
這月黑風高夜,正是睡覺時啊。
把人從熱被窩里拖出來,這就不是人干的事兒啊。
他又看了看韓長暮鐵青的臉。
認命的嘆了口氣。
罷了,他就勉為其難的做一次畜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