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下才三月間,顯然不是內衛司素來選拔內衛的時間。
她瞇了瞇眼,這韓長暮究竟和永安帝說了些什么,永安帝竟同意他打破舊規,提前選拔內衛。
要知道每次選拔內衛,都是內衛司使培養心腹的最好時機。
永安帝和韓長暮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他竟然會突然如此的信任韓長暮,竟然默認其培養心腹,難道他就不怕內衛司會脫離他的掌控嗎?
就在姚杳低著頭胡思亂想之時,那年輕內衛折返回來,淡聲道:“司使大人傳二位面見,二位請隨我來。”
姚杳道了聲謝,跟在內衛的身后,走進了內衛司。
內衛司仍是一如往日的陰森冷肅,走在青磚地上,一股股寒意直往骨頭縫里鉆。
姚杳已經來過內衛司許多次了,頭幾次自然是有內衛帶著的,熟悉之后,她便可以自如的自行出入了,并沒有遇到傳說中的機關,可這一次,卻有些不同。
她跟在內衛的身后,察覺到進門之后雖然走的仍是從前走的那條路,但細微之處卻總有些異常,但這異常極難琢磨,頗有幾分似是而非。
她微微蹙眉,還未及想明白,耳畔便傳來了包騁的聲音。
“阿杳,這韓長暮升了官兒,譜擺的可夠大的啊。”包騁趴在姚杳的耳畔,憤憤不平的低語,說是低語,那聲音卻沒有刻意壓著,只要不是耳背之人,都能聽得到。
“別胡說八道的。”姚杳看了一眼前頭引路的內衛的背影,皺著眉頭低語:“你這張嘴能不能有個把門兒的,別忘了咱們是來干什么的。”
包騁心中一凜,頓時縮了縮脖頸,不敢再亂說亂動了。
韓長暮接到通傳之時,著實是有些意外的,他以為姚杳這輩子都不肯來見他了,沒想到竟然來的還挺快。
他洗了洗手,冷笑了一聲。
他自認為對姚杳是有幾分了解的,心機詭異深沉,為人圓融卻又倔強,看起來是溜須拍馬的老手,可骨子里卻又有幾分寧折不彎的骨氣。
這人,著實活的自相矛盾了些。
就是這樣一個人,突然在決裂之后遞牌子求見,正應了那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給自己斟了盞熱茶,端坐在書案后頭,聽到甬道里傳來的細碎腳步聲,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絲絲期盼,期盼姚杳走進來,對他低個頭認個錯,說一句她選錯了人。
門被輕輕叩響,在聽到他淡淡的“進來”二字后,門被推來了,金燦燦的陽光應聲灑落到了房間的每個角落,裹著此處不應該出現的草木清冽的氣息。
內衛司里樹種的十分的少,或者說是靠近監牢的位置是不允許種樹的,只有外墻底下種了幾棵矮樹,枝丫也經過仔細修剪,斷然不會越過內衛司的高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