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在古人眼中,名聲遠比性命要重要。
但顯然,韓長暮視名聲如草芥,視人命如草芥。
說起來,他和她還真是一樣的人,都有著趨利避害的本性。
她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平靜淡然道:“是,韓大人所言極是。”
韓長暮彎唇一笑,那志得意滿的笑容看的人恨意頓生,他抻了抻衣袖,正襟危坐著,等著姚杳二人擺出應有的姿態來。
孟歲隔也不再扭動著身軀掙扎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倆人是來提條件的啊。
膽兒夠肥的啊,上一個跟世子提條件人是誰來著,是怎么死的了,怎么想不起來了。
包騁見事有回轉,趕忙松開了孟歲隔,趴在了書案上,強忍著懼怕,笑嘻嘻道:“大人,我的本事大人也是見過的,大人若是收了我,我定然能成為大人的左膀右臂的。”
話音方落,他便覺得后背刮起一陣冷颼颼的涼風,轉頭一瞧,正對上孟歲隔不善的目光。
他愣了愣,是他說錯了什么嗎?沒錯啊,表忠心拍馬屁就是這樣的啊。
孟歲隔的目光越發的沉了沉。
就這么個傻子,還想當他們家世子的左膀右臂,是當他不存在嗎?
韓長暮沒有說話,溶金般的陽光投在他的臉上,他的臉原本帶著些書生樣的文氣,可他卻很少流露出溫厚的模樣,十幾年征戰沙場,血色吹散了那點微弱的文氣,取而代之的是冷薄和狠厲。
置身黑暗中久了,都已經忘記了光明的模樣。
看著別人懼怕他,令他亢奮。
他抬頭望向姚杳,見她還是一貫的淡然而冷靜,他不禁心頭火氣,淡聲問道:“姚參軍呢?”
看到韓長暮這副模樣,姚杳磨了磨牙,知道自己終究無法置身事外了,就沖著包騁在監牢里,面對韓長暮那般的閻王作為,都沒有將她供出來,她都要幫他度過這一關,她上前一步行禮道:“下官但憑大人驅使。”
韓長暮頓時松開了眉眼,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如此甚好,那么,還請姚參軍入夜后去一趟包府,看看那包馳拿到的題目,與這張紙上的是否一樣。”
姚杳張了張嘴,那句“為何是我去”的話終究沒有問出來。
韓長暮看姚杳一時語噎,不禁眉眼俱笑,語帶嘲諷:“畢竟姚參軍做慣了梁上女子,連我府里的東西都能偷走,區區一個包府,不是如入無人之境嗎?”
姚杳恨極,磨了磨牙。
聽到韓長暮這樣說,包騁高高吊起的那顆心頓時歸了位,急切的問道:“大人,韓大人,那我呢,我干什么去?”
“你啊,”韓長暮巡弋了包騁一眼,淡淡道:“你去領一身衣裳,再將名冊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