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一側的院墻地下,抬起了頭,這墻只有一人高,她抿了抿唇,向后退了一步,足尖在地上輕巧一點,便身輕如燕的躍上了墻頭。
衣袂翩躚間沒有發出聲響,像極了一縷幽暗的風襲過夜色。
包騁張了張嘴,想喊又怕驚動了旁人,嘟嘟囔囔的聲音壓在喉嚨里,憋得他難受:“誒,我,我,爬不上去啊。”
“笨,”姚杳在墻頭嫌棄的低笑:“等著,我去給你開門。”
兩個人十分順利的進了院子,出人意料的是,這院子里也同樣空無一人,并沒有如旁的深宅大院一般,廊下還留有守夜的下人。
而位于院子正中的正房和角落里的耳房燈還亮著,看來那耳房便是下人守夜之處了。
姚杳點了下頭,貓著身子,貼著墻根兒下的暗影,飛快的先走到了耳房的窗戶下。
耳房里雖然還燃著燈,但一聲聲起起伏伏的呼嚕聲卻從窗戶傳了出來,顯然所謂的守夜的下人,早已經睡熟了。
姚杳越發的疑惑不解了,偌大的包府,對下人的管束竟然如此松懈,著實有些不對勁。
包騁卻沒想這么多,指了指正房綽約的燈火,壓低了聲音道:“還沒歇下。”
姚杳抿了抿唇,貓著身子掠到正房的窗下。
正房的窗戶與耳房的不同,碧綠色的窗欞上雕了密密匝匝的合歡花,淡淡的月色落在上頭,花盞呈現出活色生香的模樣來。
窗戶上糊的并不是尋常的明紙,而是秋香色的軟煙羅。
姚杳知道這軟煙羅,是十分名貴的料子,宮里常用來糊窗子做帳子,尋常人家是用不起這么名貴的帳子的。
而這軟煙羅看起來織的細密,但卻不似明紙那般擋光隔音。
還未及姚杳二人趴在窗上,便聽到房間里哼哼唧唧的聲音。
二人頓時心神一震,面面相覷,這聲音,呵呵,二人都是從十分開放的現代穿過來的,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電視劇里常演。
包騁立刻擠開了姚杳,趴在軟煙羅上,從細密的縫隙望進去,一邊看一邊連連咋舌:“啊喲我去,現場直播啊這是。”
姚杳挑眉,也趴上去望了進去,這一望果然也是咋舌。
果然是,古人的花樣真多。
二人看得臉紅心跳,齊齊坐在了窗下,愣了半晌,包騁才用手肘碰了碰姚杳,壓低了聲音道:“東西定然在書房。”
姚杳點頭:“還是等他們睡了吧,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去書房。”
包騁低低嗯了一聲,房間里的聲音恍若魔音,綿綿不絕的直往耳朵里鉆,他狠狠捂住了耳朵,嘴唇險些咬出血來,忍得十分艱難。
他轉頭望了一眼姚杳,只見她微微閉著雙眼,臉上是一派平靜,像是入定一般一動不動,似乎并沒有受到房間里那動靜的影響。
他暗自嘖舌,這定力,要不人家能干大事兒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