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從男子溫熱的掌心中察覺到些許一樣,他窘迫極了,趕忙掙脫了幾下,沒有掙脫開,不由得憤怒低語:“大人,撒手。”
男子捂著帕子,竊竊的笑個不停,那笑聲像是奸計得逞一樣:“阿杳,別掙巴了,露餡兒了。”
小廝抬頭看了看四圍,果然是人來人往的,的確有幾個人詫異的望向自己。
誰家的小廝敢這么大膽,跟主人這樣對抗。
小廝磨了磨牙,早已不復了平日的冷靜自持:“大人,您公報私仇。”
男子捂著帕子笑的眉眼彎彎,全然沒了往日的冷清模樣。
原來這二人,正是韓長暮與姚杳。
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變成了現下這副模樣。
清雋如玉的公子變成了個病秧子。
圓融俏皮的姑娘竟然長出了喉結。
韓長暮難得見到姚杳這樣氣急敗壞,卻又束手無策的時候,笑的愈發得意,得寸進尺的抓著她的手,把身子整個靠在了她的身上,病怏怏的往前走。
姚杳無奈的嘆了口氣,攙著韓長暮往前走。
她不由自主的望了韓長暮一眼,只見他的臉色的確慘白無血,陽光籠罩下,薄薄的皮膚下頭更是呈現出了青色的纖細血管。
而他眼波流轉中,原本黑白分明的明亮瞳仁,竟然灰突突的,像是蒙了一層渾濁的灰塵。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嗓子,暗自暗嘆,這內衛司里果然是臥虎藏龍,竟有易容之術如此驚艷之人,連喉結都做得出來。
韓長暮察覺到了姚杳的動作,捂著嘴嗡嗡道:“怎么樣,想學嗎?”
姚杳下意識的點了下頭:“想啊。”
言罷,她便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
韓長暮沒有接話,只是低低一笑。
晉昌坊中雖然有一座名聲遠揚的慈恩寺,修建的氣勢恢宏,陽光下,層層疊疊的琉璃頂子閃著五彩光彩,但是其余大多數的曲巷都十分簡陋,屋舍低矮而破敗,暗渠也有堵塞,污水裹挾著爛菜葉,碎布頭還有一些糞便,漫到了曲巷中。
姚杳扶著韓長暮,踩著墊在污水里的磚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水深的地方漫過了磚塊,二人又不敢露出輕功來,只好任由那污水被踏的飛濺四起,浸透了鞋面兒和衣擺,一股子令人欲嘔的腥臭氣味充斥在了四圍。
曲巷兩邊的屋舍多半都沒有門窗,只是在墻上開了個黑漆漆的洞,洞上掛了補丁摞補丁的粗布簾子。
風吹過,簾子起起落落,半絲風都擋不住,酷熱的夏日還好過一些,可若是在滴水成冰的寒冬里,這里的百姓顯然是用不起取暖的炭火的,這屋舍里定然是冷如冰窖。
曲巷中隨處可見穿著肚兜,光著屁股在污水中玩耍的孩童,那肚兜顯然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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