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一個激靈爬了起來,踉蹌的沖出去叫人。
不多時,李勝也臉色肅然的走進房間,顯然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謝良覿對李勝頗為倚重,即便是盛怒之下,態度也盡量放的溫和,心平氣和的問了一句:“侍衛長已經知道了?”
自從謝良覿帶著這些人脫離了四圣宗后,他便不再是什么少主了,而這些人自然也不再是什么圣使了,往日的舊稱便也棄之不用了。
而謝良覿的叛宗對四圣宗而言是致命的打擊,此宗從此在大靖境內幾乎絕跡,只在莫賀延磧以西的西域諸國中,還殘存些勢力。
謝良覿也算是沒有了后顧之憂,行事也就更加無所顧忌了。
李勝沉著臉色點頭:“是,屬下已經知道了。”
謝良覿輕叩食案,心緒已經平和下來了,不過是一個祭品罷了,這個沒了,他還可以在煉制其他的,他慢條斯理的問:“現在我們手里還有幾個合用的祭品?”
李勝思忖片刻:“還有八個。”
謝良覿徹底松弛下來,靠在胡床上瞇起眼:“有鳳凰血的呢?”
李勝搖了搖頭:“鳳凰血乃是皇室血脈,皇室子孫大部分都居于十六王宅,守衛森嚴,并不容易探入進去,故而,”他頓了一下:“這八個中都是沒有鳳凰血的。”
謝良覿的臉上陰云密布,凝神道:“若鳳凰血稀薄,那么多找幾個便是了。”
李勝愣了一下,臉上流露出淡淡的不忍之色,半晌沒有說話。
謝良覿輕輕的瞥了李勝一眼,話中有話道:“侍衛長,如今箭在弦上,若不發出去,便要傷自身了。”
李勝回過神來,臉色有些難看,齒縫中逸出寒氣,應了聲是。
翌日,剛剛四更天,天色仍暗沉沉的,不見一絲光亮,曲巷里已經有人在來回走動了。
今日是省試的第一日,坊門比往常開的要早一些,平日里都是五更二點敲晨鐘開坊門可通行,而今日卻是四更二點,便坊門大開,可任意出入了。
包騁睡得昏天暗地的,不情不愿的從熱乎乎的被窩里爬出來,閉著眼睛,蔫頭耷腦的任憑小廝在他的身上擺弄。
“二爺,您醒醒神兒,精神精神,馬上就要下場了,您不能還這么迷糊啊。”小廝都急了,下了狠手推搡了包騁兩下,只差上手給他兩巴掌了。
包騁揉了揉眼睛,覺得還是滿腦子漿糊,看到銅盆里還有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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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面剩下半盆冷水,他索性拿冷水撲了撲臉,瞬間便清醒了過來。
他擦干凈臉上的水漬,精神百倍的大手一揮:“走,下場去。”
小廝早就擺上了熱氣騰騰的朝食,伺候包騁洗漱后,趁著他用朝食的功夫,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考籃和各種必備之物,連衣邊兒都細細的摸了一遍,完全杜絕被誤以為夾帶小抄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