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振福也開始回稟:“大人,那名發現尸身的士子夏元吉回到號舍后,沒有任何異常,很快便睡下了。”
韓長暮冷笑一聲:“看到了那么嚇人的場面,竟然還能睡得著,那當時他驚恐的樣子,豈非是裝的了?”
何振福點頭道:“是,方才卑職查問夏元吉的時候,發現他對答流暢,沒有漏洞,但是卻像是早已經想好的說辭,而且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始終低著頭不敢與人對視,并不像他所說的那般坦然,便留了人盯著他。”
韓長暮滿意的點了點頭:“另外一只鞋打撈出來了嗎?”
何振福搖頭,面露奇怪的神色:“還沒有,說來也是奇怪,禁軍在沒有在茅廁里發現任何東西,更沒有發現死者李成丟失的那只鞋。”
韓長暮心頭一動,詫異的抬起頭:“沒有找到另外一只鞋?”
何振福點頭稱是:“卑職已經吩咐禁軍們打撈其他幾個蹲坑了。”
韓長暮贊賞的點了下頭,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發問:“發現尸身的那名士子是水字號的,而死者是天字號的,是嗎?”
何振福點頭。
韓長暮從書案下頭拿出貢院的輿圖,目光落在了西側號舍上,在密密麻麻的號舍中找到了水字號和天字號。
他看著八竿子打不著的兩間號舍,微微蹙眉。
死者死在了茅廁的最深處,而此人就偏偏舍棄了外側的幾個蹲坑,走到了最里頭,從而發現了死者。
他可不相信這世上有這么巧的事情。
此時,姚杳也已經檢查完了死者李成考籃里的東西,不過是些筆墨紙硯和干糧之類的,干糧被擺成了碎碎的小塊,沒有什么可疑之處。
她開始查看包袱里的東西,包袱里東西十分簡單,不過就是一張淺灰色的皮子,一個兔毛手抄,并一只佩囊。
她目光審視的望著這三樣東西,輕咦了一聲。
韓長暮快步走過去,問道:“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姚杳拿著那只鵝黃色的佩囊,正面繡了一枝橫逸斜出的翠竹,背面則用略深一些的黃色絲線繡了淡淡的云紋。
整個佩囊是單層的,也沒有任何字跡,完全符合省試的要求,且佩囊不算十分精致,但勝在針腳細密嫻熟,繡花和配色淡雅不俗,看起來正是尋常士子慣常愛用的那種。
但是姚杳將佩囊翻了過來,露出佩囊的內側底部,上頭赫然繡著一枚四瓣梅花。
若是不知前情之人看到這個圖樣,只會覺得這佩囊是什么人所贈,從而繡了個小小的標記,并不會覺得有什么異常。
可這一路行來,韓長暮和姚杳都是見了許多次這個圖樣的,甚至于姚杳的身上還帶著這個標記,如同跗骨之俎。
二人驚詫無比的對視了一眼。
他們都無比清楚的知道這個標記代表什么,他們萬萬沒有料到,那股暗潮涌動的勢力竟然已經如此龐大,已然滲透到了士子中,滲透到了春闈之中。
姚杳將佩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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