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半年來,安寧除了認識了很多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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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學會了各種丹藥的煉制,雖然粗鄙不堪,但確實很有效果,只是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無法躲開那個男人的拳頭,更別說擋下。
安寧甚至有種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法躲開他的拳頭,既然躲不開,那就想辦法擋下,所以相較于認字和煉藥,安寧進步最大的,其實是挨打。
一開始安寧吃飯睡覺都不踏實,隨時防備著那個男人的出手,后來發現怎么防備,還是要被狠揍一頓,就索性不再理會,吃嘛嘛香,一睡地老天荒。
然而就連安寧都沒有發現一個微妙的變化,他每一次挨打之后,躺在地上的時間越來越短,直到第二年的冬天,被男人一拳打得貼著雪地滑行了一丈遠,竟是完好無損的爬了起來。
蔣師看著一臉難以置信的安寧,淡然道:“好了,我能教給你的,也就這么多了。”
安寧一愣,不明白蔣師這話什么意思。
蔣師拉了那條坐了不知多少年的凳子坐下,抖了抖煙桿,開口道:“既然你喊了我一聲師父,我便欣然受之,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以后的路,還是需要你自己走,別人能夠幫你,卻不能代替,能走多遠,也全在你。”
安寧皺眉道:“師父,您這是要趕我走?”
男人瞪眼道:“屁話,你小子在我這白吃白住了一整年,還吃力不討好的教了你一整年,難道還要我將你養得白白胖胖的,再給你找個媳婦?你是我兒子啊?”
安寧腹誹道:“你好歹也算是為人師表,犯得著跟我這么斤斤計較?”
他說得不大,蔣師似乎并未聽到,抽了一口旱煙之后,緩緩道:“過兩天就是青陽宗的仙考,我雖然不喜歡那些家伙,但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地方比青陽宗更適合現在的你,所以準備一下,過兩天去青陽宗。”
安寧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我去青陽宗,不是找死嗎,還是師父您覺得那些老神仙手中的仙劍,沒有你那雙拳頭硬。
蔣師似乎知道安寧的想法,淡然道:“去年青陽宗數千年的家底,被毀掉了三分之一,那位老宗主更是被人掄了一耳光,這事傳出去可不體面,所以別擔心青陽宗會將這件事情算在你頭上,再說了,若沒有那個小丫頭,真以為青陽宗那些老家伙會把你當回事?那你還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至于那位被你宰了兒子的三長老,只要你成了青陽宗弟子,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樣。同門不得相殘,這是青陽宗數千年不變的規矩,不過暗地里,就不好說了,所以小心一些,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安寧點了點頭。
蔣師接著道:“你的體質有些類似于佛門的小金剛,這也是你能殺那位城主的原因之一,經過這一年的錘煉,勉強算是小圓滿,所以上了青陽宗之后,不必執著于虛無縹緲的道法,腳踏實地錘煉自身,修習劍道方為正道。”
安寧點頭道:“記下了。”
他看著院子里那尊丹爐,嘿嘿笑道:“能送給我?”
蔣師點頭道:“我留著也沒用,不嫌累贅就拿去。”
這一日,安寧頂著大雪,獨自前往青陽宗。
這一年,安寧十五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