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邊上,一群人就這么跟這位魔門尊主對峙著,冉慧云站在中央。
安寧開始權衡利弊,一旦談不攏,必然要大打出手,而要在一名圣墟鏡強者面前逃生,唯一的辦法就是安靜像上次那樣,將對方拖入風小云的圣地之中。
也就是說,只要安靜在自己身邊,眾人的安全就能得到最大的保障,當然,在安靜將對方拖入圣地之前,只能靠他自己,所以他直接將澹臺敬當初送的護身法寶握在手中,正好還能再用最后一次。
這位魔門尊主看著安寧,笑著道:“安公子戒心不必如此之重,就算本尊真要殺你,也絕不會選擇這個時候。”
安寧笑著道:“看來尊主大人知道的不少。”
這位魔門尊主微微一笑,一抬手,平地上憑空出現一張桌子,兩張凳子,桌子上還擺著酒壺:“咱們坐下聊?”
安寧點了點頭,伸手道:“尊主請。”
這位魔門尊主當先走上去坐下,安寧便跟著,坐在這位魔門尊主的對面。
這位魔門尊主開口道:“安公子想必知道本尊是因為什么而來。”
安寧一愣,隨即點頭道:“聽冉仙子說過,是想擺脫魔族的掌控。”
這位魔門尊主點了點頭,這時候冉慧云走上來,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茶水。酒壺,裝的卻是茶水。
安寧搖頭道:“只可惜,在下并沒有辦法。”
魔門尊主端起茶杯,聽到這句話輕輕一笑,點頭道:“安公子是不能,但縱橫劍可以。”
安寧一愣。
這位魔門尊主急著道:“傳言縱橫劍可斷一切因果,可斬一切規矩束縛,只要安公子愿意,自然可以斬斷魔族秘法與魔族強者之間的牽制。”
安寧皺眉道:“尊主所言,在下還是第一次聽說,且不說尊主所言真假,晚輩雖學了縱橫劍,但如今道行淺薄,怕是無能為力。”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至于晚輩那位師父,別說晚輩根本見不到,就算見到了,他也不見得就會答應。”
這位魔門尊主瞇起雙眼。
安寧急忙道:“當然,尊主若是能等,等晚輩真能斬斷一切因果的時候,自是不介意為尊主解除身上牽絆,前提是縱橫劍真有這樣的效果。若尊主等不了,那晚輩就愛莫能助了。”
這位魔門尊主皺眉道:“安公子這是跟本尊談條件?”
安寧笑著道:“尊主能坐在這里跟我談,自是需要在下的幫助,當然,也是因為晚輩如今身后的強者,否則恐怕在晚輩離開極北之地的時候,就已經橫尸荒野了。也正因為那位強者在,尊主才敢現身跟晚輩談,畢竟那些魔族強者絕不敢在這個時候出現,也就不會知道尊主跟晚輩見了一面,或者說,尊主其實是想借晚輩的手,切確說是晚輩背后那位強者的手,除掉魔族那些強者。”
這位魔門尊主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水,淡然道:“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沒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了。”
他放下茶杯,接著道:“沒錯,我確實是需要安公子的幫助,但前提是安公子確實能夠幫助我,安公子幫助我,也是在幫安公子自己,否則本尊也就只能站在安公子的對立面,即便如今殺不了安公子,日后也同樣有機會。安公子能明白本尊的意思?”
安寧點了點頭。
他確實明白,若是不能解除魔族與魔族秘法之間的牽制,這位魔門尊主就只能受魔族強者的牽制,只能聽從魔族強者的命令。
這位魔門尊主實在告訴安寧,他并不想跟安寧為敵,但若是被逼無奈,就只能跟安寧為敵。
也正如安寧所說,這位魔門尊主確實有求于安寧,這場見面便是證明。
一個圣墟鏡強者,能放下姿態來到安寧面前,一個魔門尊主,能冒著隨時都可能被出世劍斬殺的危險出現在安寧面前,便是證明。
因為無論安寧是死是活,魔族都會染指天元界,都會出現在天元界之上,而到時候,魔門中人,就只能淪為犧牲品,這一點,之前那些魔族強者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得到過驗證。
獻祭魔神?
那是哄騙那些魔門中人的手段罷了,也是哄騙魔族強者的手段罷了,好不容易活到現在,擁有如今的身份實力,誰會甘心平白作為他人的犧牲品?若沒有希望反抗也就罷了,可既然有這個希望,自然得牢牢抓在手中,哪怕會因此付出巨大的代價。
安寧開口道:“但晚輩還是那句話,除非晚輩具備那樣的能力,否則不能給尊主任何保證,當然,若是能見到我那位師父,我會將尊主的意思轉達,至于他愿不愿意,或者有沒有這個能耐,晚輩現在也不能給尊主任何答復。”
這位魔門尊主微微皺著眉頭,陷入思索。
安寧繼續道:“就算沒有尊主的請求,為了安靜,我也會盡力解決魔族問題,這一點,尊主不用懷疑。”
這位魔門尊主看了安靜一眼,點了點頭,起身道:“既然如此,本尊靜候安公子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