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公孫琴畢竟是人類,在修行上雖然相較于妖族更有優勢,但體魄則遠遠不如,所以安寧只能跟公孫琴賭,賭誰能夠扛下劍氣的沖擊。
安寧有六層的把握能夠重傷公孫琴,畢竟圣鏡強者之所以強大,便是因為其本身掌握了空間之力,是完全可以避開劍氣沖擊的,但在這生死臺上,公孫琴就算掌握空間之力,所能移動的范圍也只是生死臺,這一點,先前安寧施展空間之力的時候就已經得到證實。
也就是說,不論公孫琴使出何種手段,他人都還在生死臺上,那就必須要承受劍氣的沖擊。
以公孫琴的體魄,除非擁有品階極高的護身法寶,否則在這劍氣的沖擊之下,必然重傷,這一點,當初在妖族的圣鏡強者身上就得到過證實,公孫琴一旦重傷,生死就完全由自己決定,哪怕朝陽湖強者出手,安寧也能在朝陽湖強者趕到之前,將公孫琴鎮殺。
劍氣縱橫肆虐,不斷在生死臺上來回沖擊著,無數湖水沖天而起,一般人根本看不清其中情況,待到湖水平息,生死臺上的情況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安寧站著,全身衣衫襤褸,身上更是布滿了縱橫交錯的劍傷,公孫琴也沒倒下,相較于安寧的狼狽,公孫琴氣度從容。
安寧皺著眉頭,李小白和安靜也皺著眉頭,朝陽湖眾人則是輕輕松了一口氣。
公孫琴開口道:“不愧是兩劍之一,若非我事先做好準備,恐怕還真要被這一劍重傷。說到底,你還是境界太低了,若是到了窺天鏡,今日我或許真可能被你這一劍斬殺,只可惜……”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我答應過尊主不殺你,你可以走了。”
安寧瞇著雙眼,卻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公孫琴皺眉道:“還打下去,你也不可能勝過我,又是何必?”
安寧呼出一口氣,淡然道:“我說了,你非死不可,既然踏月鏡殺不了,那就窺天。”
說罷,氣息猛然暴漲,天際之上,云海翻滾,雷聲轟鳴。
公孫琴臉色陡然一變,冷聲道:“你……”
安寧身體一下拔地而起,云海之上一道雷劫已經落下,砸在屏障之上,然后沿著屏障砸入湖水之中,湖水再次翻滾起來,像是一頭受傷的野獸。
安寧微微皺眉。
這道屏障的強大程度,遠遠超出他的預料,竟然連雷劫都能擋下。
是好事,也是壞事。
劫雷被擋,就相當于安寧不用承受劫雷帶來的沖擊,以他如今的身體情況,強行接下劫雷,很可能會受傷,屆時就算進入窺天鏡,要想殺公孫琴也很難。
但這也就等于安寧得不到劫雷的洗禮,就算躋身窺天鏡,也有些名不副實的嫌疑。而且安寧原本是打算借助劫雷之力,配合縱橫劍斬殺公孫琴,那種來自天上的力量,就算公孫琴是圣鏡強者,有著品階不低的靈寶護身,也絕不可能安然無恙。雖然隨后可能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但遠比現在要好。
湖岸上,朝陽湖那位當家人微微瞇著雙眼,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也不見他有任何動作,負責維持陣法的朝陽湖強者心領神會,瞬間便撤掉了生死臺上的屏障。
若安寧在渡劫過程中隕落,無論怎么算,都不可能算到朝陽湖的頭上,就算安寧的背后是兩劍之一,也沒有理由找朝陽湖的麻煩。
不殺安寧,是懼怕那位強者,而非朝陽湖并非不想殺安寧。相反的,安寧如此挑釁,不給朝陽湖半點面子,他這位朝陽湖的家主恨不得親自出手,將安寧大卸八塊。
可若安寧的死并非朝陽湖所為,那一切事情自然就跟朝陽湖無關。
窺天鏡雷劫可不是小事,九道劫雷,就算無數修士在全盛狀態下,完全接下也不見得能夠完好無損,更有甚者,直接在劫雷中隕落都有可能。安寧如今明顯已經力有不逮,若是再強行接下窺天鏡劫雷,就算不死,恐怕也要根基盡毀。
只可惜他雖然是圣墟鏡強者,雖然能夠洞悉一切,但這一次還是算錯了,因為安寧本身就不能以常理度之,登峰殺窺天是如此,踏月鏡便掌握空間之力是如此,應對劫雷更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