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采信門。
一個老道人正在給門中弟子講授道法,突然一名弟子氣喘吁吁的跑了上來,開口道:“師尊,山下來了個男子,說是您的朋友,要在宗門借宿一宿。”
老道人皺眉道:“本座的朋友?張什么樣子,叫什么?”
這名弟子思索了一下,回道:“一個偏瘦的男人,背著桃木劍,不像道人,三十歲不到,好像叫安寧。”
老道人點了點頭,突然驚呼道:“叫什么?”
這名弟子嚇了一跳,開口道:“安寧。”
老道人腳步一個踉蹌,幾乎摔倒在地,之后急得在原地不停打轉,一個勁的道:“完了完了完了……”
一名道人走了過來,不解道:“師父,怎么了?”
老道人慘然道:“那個安寧來了。”
這名弟子也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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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眉頭,微微思索后說道:“咱們采信門如今也沒什么家底,他就算來了也拿不走什么,依弟子看,師父不妨做足禮數,他到時候也不好意思出手。”
老人點了點頭,凄然道:“只能如此了。”
說完向著山下走去,腳步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哪有往日的神仙風范。
山下,安寧等了一會,就看到采信門老掌門走了下來,便笑著道:“老真人許久未見,身體可還硬朗。”
采信門掌門李東羊笑著賠笑道:“還好還好,有勞安公子記掛,實在讓貧道受寵若驚。”
安寧笑著道:“北上去見個朋友,剛好路過,當初沒經過老真人允許,冒用采信門兩次名聲,自是要表示一下晚輩的歉意,正好天色已晚,想在采信門吃個便飯,老真人應該不會吝嗇得一頓飯都不給吧?”
老掌門心中苦澀,一頓飯?若真只是來吃飯的,別說一頓,吃個一年半載都沒問題,可關鍵是你真的只吃飯?
安寧似乎知道這位老掌門的心思,笑著道:“只吃一頓便飯,休息一晚就離開,再說了,我安寧雖然窮,但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采信門什么時候躋身千門了,晚輩或許真會將主意打到采信門頭上。”
老掌門愕然,同時也算是放松下來。
這話聽著確實讓人不舒服,但此刻這位老掌門聽到這樣的話,卻心情舒暢。
安寧果真只是在采信門借宿一宿,老掌門顯然不放心,不僅讓兩個弟子盯著,自己也盯著,好在這安寧吃了晚飯之后,便將自己關房中鼓搗丹藥,最多就是調侃自己那位女弟子幾句,第二天一早,果真就這樣下山而去。
不僅如此,還指點了自己那兩位不成器的弟子一些,最后留下了一卷品階不俗的符法,說是為當初借用采信門的名聲道歉。老掌門原本是不像拿的,但那位弟子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老掌門便悻然接下。
安寧此舉,是想跟采信門徹底了斷,今后毫無瓜葛,看起來是境界高了,瞧不起采信門這樣的小宗門,不希望這樣的小宗門借著自己的名聲四處招搖撞騙,但對采信門來說,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碼,從今以后,安寧都不會再出現在采信門了。
安寧這段時間走得并不快,也并非一直都是御劍,天黑了就會找地方歇腳,然后鼓搗一些丹藥。
蔣師給他的時間只有三個月,在這三個月之內,他不僅要將想做的事情做完,還得將所可能用到的一些丹藥準備好,畢竟一旦開始歷練,根本沒有這個時間,而很多時候,丹藥便是活命的保障。
在仙渡之上,安寧幾乎將所有的家底都變成了藥材,有點孤注一擲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