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
心頭這樣說著,莫令龍大筆一揮,接著寫了起來。
“夫妻之聚,因情也。
子嗣之繁衍,順情也。
人因有情,而有責任。
人因順情,而有義務,此天然之理也。”
這是段過度用的大實話。
然后,戲肉來了。
“情之為物,或不可計較,或可以計較。
所謂不可計較者,則男女兩無差別。
但以夫妻二人,所作所為,所出所受,皆不過自償私情,與人無尤。
然而!若妄圖攜恩以自高,則當計較仔細。”
莫令龍直鋒樹筆。
“夫妻之事,恰如前言。
凡輕賤男子者,但恨稱不知分娩之痛。
而今分娩之痛既解,則但孕育之功也。
所謂孕育,一孕一育,果皆女子功德乎?”
筆鋒一轉。
“非也!
如是我見,女但孕功,何來育功?
懷胎數月,舍子于夫,不問炊事,不解起居,不擔啟蒙,不教為人。
所謂女子育功,但略許錢財而已。
我今且問,以此微薄錢財相雇,且不許從事余業,有女子愿養一子女乎?
其價值切非相等。”
順勢揮毫。
“既非相等,則當知。
孕者女恩,育者男恩。
懷胎數月,與屈身暗室,輾轉數年,受孩童無理之啼鬧,忍妻子厭煩之折磨,孰為痛苦?
我方世界,孕育之時,大道在前。
明明前路,幾易悟得,何苦可言?
以上天庇佑之數月,不過數時之等待。
換得一夫,終生照顧順從,復有何情可以謂不值?”
突然,筆鋒再轉。
“有!
何以不值?
男子賤也!
既覺賤之,復當更賤之。
唯有以為,其賤本然,其賤如理,其賤乃天生天道,方可以一時自忍。
否則,為人母者,自有子女。
慈母之性,于心何忍?
百般狡辯,但為遮羞。
百般鄙夷,但為遮羞。
百般折磨,但為遮羞。”
莫令龍只覺滔滔文氣,無邊正義,悉數加身。
“則我輩男子,何不一改懦弱之風,行堂正之事,使汝妻子,不至惡墮?
于子嗣事,但但坦言。
汝盡育恩,我盡育義。
汝孕不足年,我育至入學。
汝勿謂我無勞,我無謂汝無恩。
子女入學,你我兩清。
我以六年廳堂輾轉,抵汝懷我子嗣數月。
汝若有情,自有相續。
汝若無情,如租汝屋。
但勞而已,勞滿無欠。
汝無立場,可以輕賤于我。
我亦無立場,輕賤鄙薄于你。
因情相聚,盡義而終,好合好散。
是為平等。”
莫令龍緩了口氣,又接著寫到。
“至于子女之情,全憑子女自心。
依武興國策,亦但須養至入學。”
是的,武興國還真就有這么一個規定。
孩子入學以后,愛養不養。
不,有的家長甚至在孩子入學以前,就開始放飛自我。
說的就是你,某風姓師父。
等等……師父?
莫令龍一愣。
接著,雙眼出現了一陣迷茫。
隨之,仿佛斷片一般,接續上了之前的思路。
“敬我者,是我子女。
不敬我者,非我子女。
汝不認之,亦與我無關。
汝若認之,是汝欠于我。
若我認之,亦然。”
寫到這里,其實就差不多了。
“我所言說,理甚簡單。
而吾輩男兒,何以未能行之?
以不自強而自賤。
人何以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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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而自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