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大殿上,尹祁天道握著一紙奏章,低頭掃了幾眼,便將它放在前方的桌子上。
“皇,李氏的人這個時候來獵取時獸,是否有些不合時宜?”
王座底下,是一身灰衣的侍魂,靜靜的站在那里,傴僂的身影于這空曠的大殿而言,是那么的渺小與孤寂。
“領頭的是誰?”
尹祁天道并未探討這事的怪異之處,反而是詢問起那李氏的來人。侍魂有些猶豫,掙扎了一番后,才道出那個令荒族人憤恨的名字。
“稟告皇,是李淵。”
這個名字一出,整個大殿的溫度瞬間變到了零點。
“李淵嗎?”
尹祁天道握著王座的扶手,變成縷縷金色的粉未,落在他腳下。他面容一如萬古的冷冰,可那眸中深處,卻帶著令人窒息的殺意。
他雙眼閉上,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情緒,待他再次睜開的時候,已經冷卻了萬年的心再次跳動。
“守住皇城。”
話音一落,那王座轟然粉碎,于那王座上,哪還有什么人?
皇城底下,一座荒鋼石煉成的牢獄內,被無數條鎖鏈封鎖著的黑刀,突然發出高昂的龍鳴,穿透那無邊的地底,來到那只余一人的寒月底下。
黑線切開那粗壯的鎖鏈,連同荒鋼石與那地底。在夜色中,它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直追一人而去。
皇城內的變故,無一人察覺,知曉者,不過是面圣的侍魂。
他在那大殿之外,遙望著天邊的無盡的黑暗與點綴的星光,輕輕嘆了口氣。
“大人。”在侍魂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金色重甲的男人,他靜靜地拱手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雕塑。
“吩咐下去,近期在外的皇城守衛,全部折返回到皇城內,動作小點,莫讓外人察覺到異常。”侍魂轉頭望著那個金甲男子,眸中閃著寒光。
“是。”男人于黑暗中退下,沒有任何疑問,沒有絲毫猶豫。
皇城的守衛,是這個世界上最靠得住的東西,也是他們彼此的港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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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王掌柜?”溫暖的殿房中,桂木盤腿坐在那軟床上,一只手拖著下巴,眼睛帶著狐疑,滿臉怪異的神色。
“嗯!嗯!”
那黃紙上的小人有模有樣的點了點頭。翹著一只腳,姿態于先前而言,確是變了許多。
“他是我的主人,作為器靈的,我自然長得像他了,莫要大驚小怪。”小人出聲為桂木解釋到。
聽完他的解釋后,少年還是一臉不相信,左右端摩了一會兒,卻是看不出區別。但這種事,也無關緊要了,反正他出來就對了。
至于器靈長得像主人這種鬼話,便讓它隨火一把燒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