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她和李道七會面,李道七帶她來此處,說是敘舊,但結果就是站在此處看流云。
最令人發指的是,李道七看流云,擺造型,就這樣連擺了兩日都不夠!
“周不凡是誰?”她此時對外界倒是一無所知,忍不住問道,“怎么好像有些耳熟?”
“是太玄古宗的準道子,已經筑基九層,說要殺王離祭丹。”這名玄天宗的弟子看了一眼李道七,看李道七并無阻止他之意,便對著沈莉解釋道。
“什么!”
沈莉瞬間驚喜至極,渾身都發抖,她只覺得天都開了眼,“太玄古宗準道子周不凡,怪不得有些耳熟!七日之后他和王離就要在竹山湖決一生死嗎?李道七,你既然知道,為何不和我說?”
“沈師妹,你覺得我一定要事事都和你說么?”李道七風淡云輕,看著沈莉微微一笑。
沈莉的臉都變青了,她咬了咬牙,按下火氣沒有立即發作,“難道你覺得王離能勝過太玄古宗的準道子?”
那名悄然站在一側看熱鬧的玄天宗弟子心中其實也是和她一樣的想法。
然而李道七卻平靜道:“王離師弟既然答應和他在竹山湖一戰,自然有必勝的把握,王離師弟連陸鶴軒都不怕,而那周不凡對陸鶴軒明顯心虛,既然如此,王離師弟怎么可能會輸?王離師弟在竹山湖煉氣八層時都已經擊敗筑基八層的修士,現在他既然在含光洞天外都已經成功筑基,那擊敗筑基九層的修士,應該不在話下。”
沈莉看著他這副什么都可以輸,氣質不能輸的模樣,頓時冷笑起來,“你以為太玄古宗那種級別的古宗,是和星河宗一樣級別的宗門嗎?他們的準道子,是別的宗門筑基九層的修士所能比擬的么?”
“我對王離師弟有信心。”李道七對著那名玄天宗弟子擺了擺手,“張師弟,你還留在此處做什么,你可以走了。到了王離師弟和周不凡一戰時,我自然會趕去看王離師弟如何勝出。沈師妹,來,繼續看流云。”
“看流云…看..看你媽啊…都他媽的看了兩天了,還看?”沈莉的心態直接就炸裂了,她差點直接口吐芬芳。
她臉都憋得有些豬肝紅,“我從含光洞天到你們玄天宗來,就是為了要在這里看流云的么?”
“哦?”李道七微微一怔,旋即風淡云輕,道:“我當然知道沈師妹到玄天宗來,是要做我侍妾,但做侍妾這不急。其實我讓你好生在這里陪我看看流云,自有深意。”
“深..深你母親啊!”沈莉差點又直接口吐芬芳,她咬牙,眼睛里都有了些微的血絲,她盡可能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一些,“好啊,你告訴我,什么深意?”
“你看這流云,又大,又白,又軟,好像棉花糖,多好看。”李道七有些感慨的微笑起來,在沈莉差點要咆哮之前,他接著說道:“人無常形,云無常定,我讓你好好在這里一起看流云,是想你好好體會,過往的我們,并非現在的我們,過往的錯誤,已經是過往,只要我們不接受過往的自己,便會有更好的自己。想著之前的我,對王離師弟竟是各種瞧不起,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的你,難道就比之前更好么?自我感覺更好?”沈莉都怒極反笑了,“為王離駕舟架得好?”
李道七曬然一笑,“沈師妹,其實你其余倒是都還好,只是性格太過暴躁,而且太過睚眥必報,你看我話都沒有說完,你便急著搶話,身在屋檐下,還要用言語擠兌我,實在有些不智。”
“好。”沈莉恨不得生啖眼前這名始終在擺造型坳氣質的修士,她冷笑道:“那你繼續說。”
“其實吧,主要是這樣的,我一是讓你看流云,好磨礪磨礪你的心性,好讓你想想清楚事情。另外最重要的一點,是你難道不記得,有一次你看中一種野花,明明毫無靈氣,對修行也無益處,你就是說覺得好看,要我尋覓九千九百九十九朵。我硬生生的尋覓了七日,才湊滿那數。”李道七微笑道:“結果送到你面前,你也就是看了一眼,就從空中拋了下去,然后你還笑著對我說,你就喜歡看這些花從空中灑落那一瞬間的樣子。后來有一次我們正好途徑一處靈泉,靈泉旁停留了不少好看的蝴蝶,我想停留一下看風景,你卻一息都不想停留,不耐煩的催著我走。你知道我當時怎么想的么?我當時便想,若將來我能揚眉吐氣,一定要你來玄天宗,站在這里陪我看無聊的流云,看上個七天七夜。”
“我他媽的…”沈莉終于忍不住了,她寒聲叫了起來,“李道七,原來你是故意報復我呢?”
“或許吧。”
李道七看著崖邊的流云,微笑道:“其實呢,我一開始站在這里看流云,起初我也覺得會十分無聊,但你站在我身后,不知為何,你越是不舒服,越是咬牙切齒,越是抓狂,我便反而心中越是開心,這流云我便越來越覺得好看,真的是風光無限。你方才說,為王離師弟駕舟駕得好?我為他駕舟,我自然高興,因為我只知之前我出玄天宗見人都要小心奉迎,看見你都要極力討你歡心,但現在不一樣,我只需站在這里看風景,你雖然百般不用看,還不是要陪著我在這里看,還有,以前我做你道侶,都似乎是受你施舍,但現在不同,你做我侍妾,還要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