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若是因為這夏慶云的關系而導致那位佛爺的修煉進境受阻,誤了他的晉升大道,那他們這一路人馬真的恐怕會被轟殺至渣都不剩。
“不要慌!”
看著兩個如喪偶一樣失魂落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元嬰真君,大肚頭陀理了理自己的僧衣,他呵斥這兩個人不要慌,但自己其實心中也是慌得不行。
即便是像他這種修為,對于化神期一層的境界都是如同霧里看花,根本看不真切,更不要說化神期九層的修士,尤其佛宗注重修心,那能忍寺的幾門佛法又是玄之又玄的心法,是講究在心中創造小世界,堆砌佛心居住的壇城。
外面一個大世界,內心一個小世界,這種玄妙,外人根本不可知。
若是這夏慶云之死真的對那名佛宗大能造成一些影響,那他在佛宗之中就幾乎沒了前途,今后不死都要脫幾層皮。
“慘慘慘…當初看夏慶云此子,怎么還覺得此人福緣甚厚,沒有短命鬼的面相,怎么就這樣掛了呢?這簡直不合我的相面術啊。”
他在心中叨咕了幾句,這才巍巍顫顫的起身,隨著肚子上肥肉晃起的一圈肉浪,他的腦后倒是自然泛出一圈佛光,形成一個實質的金盤。
“再慌也不能改變夏慶云短命的事實,我們無法改變過去,能夠改變的只有未來。”他也是在佛法道場說法慣了,腦后佛光一閃,他張口便是冠冕堂皇的對著兩名道人說了一句,然后才正色道:“不知兩位道爺可有什么對策。”
道果宗和廣善宮這兩名元嬰道人低眉順目的站著,心中卻是在不斷的罵這肥和尚的娘親。
狗日的,要不是六神無主,實在不知道怎么辦,還需要齊齊出現在你面前看你的肥肚皮?
廣善宮的元嬰道人叫做喧天真君,他也的確不是善類,心中罵著的同時,臉上卻是一副大難臨頭的神色,故意道:“慶云路沒了慶云,這我們這一路索性散了各自逃命算了。這八十幾號人說不定各自分散逃命還能活下幾個,否則到時候那位大能說不定把我們這一堆人都一鍋煮了。”
“說什么呢!不至于!”
大肚頭陀心中冷笑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和我玩弄玄虛?
他也懶得和這兩個老狐貍廢話,但面上卻是已經恢復了平時一副樂呵呵的神態,“我們佛宗修士講究冤有頭債有主,誰殺死了夏慶云道友,那才是欠債的,但我們若是不能將那欠債的找出來,那我們就承擔了這人的孽果,到時候就真的要被那位大人物責怪了。”
兩個道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道果宗的元嬰道人叫做太明真君,他白發白眉白須,一副仙骨道風的模樣,此時他輕捻白須,道:“大師,按你的意思,是只要將殺死夏慶云此人揪出來,哪怕我們對付不了,只要告于那位大人物知曉,那這事我們就不用背鍋?”
“那是自然,那位大人物何等地位,難道和我們一眾嘍啰過不去?”大肚頭陀很是確定的呵呵一笑,但他心中卻其實打鼓。
反正到時候就算找出那人,若是對付不了要通風報信,自己肯定就不會去通風報訊,絕對不會親自出現在那位大能的面前。
看著大肚頭陀如此篤定的樣子,這兩名元嬰道人倒是都松了一口氣,兩人互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那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將殺死夏慶云之人揪出來,若是能夠對付得了,看來要生擒,若是對付不了,那便派人去通風報訊。”
“只看眼前路,不吹萬里行。”大肚頭陀雙手捧了捧自己的犁形肚腩,又下意識的帶上了講經時的一套,“馬上出發!”
兩位元嬰道人倒是都一愣,“我們所有人一起去,不先派人探一探?”
“就怕悟了時機。”
大肚頭陀臉上依舊樂呵呵,心里卻是真的對這兩個道人萬般鄙夷,正所謂法不責眾,現在開始這一路人馬一起行動,不管成功失敗都是這一堆人的責任,那名大能再有心怪罪,總也需要考慮這一路人馬身后的宗門,真的不能將他們一鍋全部燉了。更何況能夠殺死夏慶云的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輩,萬一是個厲害的對頭,有一堆金丹修士做炮灰,就算打不過,他也有足夠的時間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