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淺睡復醒,稀里糊涂度過了漫漫長夜。
第二天很早,太陽都沒出來的時候,何東樓徹底醒了,就在床上睜著眼發呆。下意識轉動著手環,腦子猶猶豫豫,不確定要不要把轉動的念頭付諸行動。
這次高規格的襲擊;
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
涉及到墨拉這位超凡種的陰謀設計;
還有就是自家老爹把他扔在這里又匆匆而去的態度
他本來以為遭遇險情之后,一些混沌的事態會變得清晰一些。但很顯然,他犯了理所當然的幼稚病。
出于關心也好,源于輕視也罷,沒有人告訴他是怎么回事兒。就是貼身的老司,也因為當眾傷人,被叫去警局走流程,無從詢問。
這讓他覺得,在這一連串事件中,他好像只是一個功能性的道具用完就扔掉了。
這是很挫傷自尊的認知。
但更悲哀的是,隨著清晨大腦思考愈發深入,相應的佐證似乎也越來越多、越來越明確。
“干”
何東樓只能通過爆粗口宣泄。
病房里面,新派過來的臨時保鏢,只是抬起眼皮,往他這邊掃了一眼,就又進入了泥雕木塑模式。
“老子想揍人。”
然而只能被揍。
愈發清晰的自我認知,讓何東樓忽然有大哭的沖動。
所以現在誰能告訴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從出事那一刻起一直等到現在,還要再等下去嗎
就在他的自怨自艾中,手環又一次震動。他下意識摁掉,可等他看清楚聯系人,又忙不迭的撥打回去
“喂,喂,剪紙哥不好意思,不小心給摁了。唉,謝謝哥,人倒是沒事兒,就是這氣兒憋的,怎么都吐不出來。
“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也沒有人希望我知道哎能給我說說嗎行,我知道,可挨揍也要挨個明白,你盡管說,我就是聽著”
病房內的保鏢又一次抬起眼皮,這次不動聲色,背在背后的雙手,做了一個操作,將房間里的最新情況,報告給自己的上司。
這是他除了安保任務以外最重要的工作。
不過,多少有些出乎這位專業人士的預料,沒過多久,一直“嗯嗯啊啊”的何大少,忽然就興奮了起來。
他很快掛斷通訊,一拍病床,腰背挺起“走了,出院對,給你說呢何參謀長在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