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然而車子離家還有幾公里的時候,肩負眼線職責的何東良,主動打來電話。
何東樓先入為主“何參謀出去了”
再度降格的稱呼,讓前面的新司機,都通過后視鏡,往這邊瞥了眼。
何東良“唔”了聲“他們問你為啥還沒到,再不開始,早飯點兒都過了。”
“他們”
“快點吧,我給拘到日光室這邊,都快花粉過敏了啊嚏”
噴嚏打斷了通訊,何東樓也給打斷了思路,便在發懵發呆的狀態中,混過了最近幾分鐘的路程。
何東樓肯定是想再理一理頭緒,然而中間自家堂弟不堪忍受地又打電話催促,再加上態度未明的“他們”無聲的壓力,他等于是給隔空提溜到何東良所說的日光室中。
老宅的日光室,差不多等于是何家老爺子的專屬,所以“他們”的身份,昭然若揭。
當何東樓進入日光室的時候,不出意料地看到了里面已經在等候的父親何伯政,還有爺爺何崇。
兩個何家最有權勢的中老年男人,在花卉綠植簇擁下,隔著茶桌,并排而坐。何崇瞇眼感受晨間的陽光,何伯政則在一塊軟屏上隨手劃動,不知在看些什么。
日光室里一片寂靜,中老年人一派從容,但其他人就難受了。
見堂哥進來,何東良如蒙大赦,跳起身就要往外跑。卻不料,半瞇著眼的何崇老先生頓了頓已經空掉的水杯
“留下侍候,今天得費不少口舌。”
何東樓、何東良兩兄弟面面相覷。
何東良老老實實去添水,何東樓則猶猶豫豫上前打了個招呼“爺爺,你叫我來”
“不是你找我們”
“啊”何東樓瞪了添水童子一眼,渾然忘了正是他高調宣稱,要給某位參謀敲鐘上課來著。
他偷眼去瞥另一側的“何參謀”,后者仍然在劃動軟屏屏幕,頭也沒抬。
何東樓心里打鼓,同時就聽到,何崇嘆了口氣“既然來了,開始吧。”
“開始干啥”何東樓完全把握不住節奏,然而事實證明,兩位中老年人壓根就沒準備帶他玩兒。
何崇手指輕輕摩挲水杯,繼續說話,但感覺完全變了“洛元拿出那個克隆體,等于是放出了商業計劃書,也做了產品展示你的呢”
“我”何東樓一臉懵逼。
“我的方案大概還是那些。”
真正做出回答的,是何伯政。他停止對軟屏的撥弄,略側過身,恭敬面對自己的父親
“軍方上升通道堵死,便及時退下來,在根基扎實的夏城從政,借助家族背景,成為地方軍政代表,再順理成章成為東亞十城的話事人之一,考慮更廣領域的合縱連橫如今也只差臨門一腳。我有信心在明年選舉中,獲得多數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