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藥幾乎要失去了對肉身的感知,但也只是幾乎而已。
想象再美好,也不過是他過往經歷的糅合與再創造,一個成年人,便是幻想,扒開來看,也一定會有生活的辛辣苦澀底味兒的。
義肢與斷臂連接處,持續滋生的麻癢,就一直在提醒他,順便還引發了全身的隱痛熱涼轉換的天氣,本就對他不甚友好。
他不自覺按住了麻癢的連接處,臉上露出苦笑。
看到老藥動作,羅南點頭「我想也是。」
「呃,其實」
「怎么斷的」
老藥愣了愣,不是因為羅南說
話太直接,而是他竟然已經忘了。
游民回城那幾年,多年的努力崩塌,當時仍然倔強的他,以及同樣倔強的伙伴們,經歷了太多混亂和絕望的場面。斷臂其實不是特別深刻的記憶,因為那時,即使手臂斷了,他還能抗。
可什么時候,就抗不住了呢
老藥的卡頓與沉默,讓兩人的對話質量一直提不上去。羅南也不在乎,他本來就是按照自己的節奏在說話做事
「斷臂在當代不是問題,問題在于喪失了穩定的基因復制和表達能力。當遺傳種陷入到這種境況,立身根基也就崩掉了畸變時代,滿山遍野的強勢外來基因,持續污染寄生,這樣的環境,對地球人類來說,實在不夠友好。」
「其實挺巧的,我前段時間碰到過一個小朋友,和你的問題有點兒像,表征也出在手臂上。只不過你是第一代,受外力影響;他算第二代,遭遇了遺傳問題。我答應他要研究出來好辦法,結果越考慮越復雜。」
頓了頓,羅南也有點兒不好意思「莫名有點兒跑題了。總之,因為一直在研究吧,這是我目前心里比較有譜的項目,再加上受百峰君啟發,目前有一個治標的辦法。」
說著,羅南轉身站定,直視老藥的臉。
老藥下意識停步,臉上還殘留著茫然,心里頭卻猛地火熱。
可在這時,他聽到了車喇叭急促的聲響。
老藥早知道,身后兩輛越野車,一直趟著泥水,緩緩跟隨,離他們大約十幾米的距離,方便他們方便羅南上車。
兩輛車一直非常安靜,這樣突兀按喇叭,極不尋常。
老藥一下子警覺。
他人快廢了,經驗還在。視線本能往泥石流與岸堤已經徹底模糊的邊界處去,稍一游目,便發現了一個高度危險的目標。
幾乎與泥石流同色的深褐鱗軀,裹著泥漿,蜿蜒游走。這本是極強的保護色,然而脆弱的岸堤根本受不住它的龐大體格,嘩啦啦垮了一大塊下去,使其明顯暴露出來。
后車已經在迅速拉近距離,車上趙汐開了車窗嚷嚷
「陰刀水蚺」用新后臺發布的,不知道會是啥樣,明天恢復到正常更新時間。
鑒于大環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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