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馬上還要出新英雄呢應該是游戲錄像沒錯了。
龍七白過去一眼,確認沒了直播,特別是“神明宣言”那種特殊情境,趙汐等人對羅老板的脾氣性格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大概唯一不想過來的,就是洪少校。
龍七很懷疑,到現在為止,這位后勤軍官究竟有沒有搞清楚羅南、墨拉和山君的身份地位。
從他頻繁將視線投向文慧蘭,試圖從這位他唯一熟悉的“高層人士”身上獲取信息的動作來看,多半還是沒搞清楚。
洪少校的抗拒,主要還是“發現危險”和“遠離麻煩”的本能在起作用。
龍七覺得,有必要點他一下“洪少校,看一看吧說不定你那些袍澤弟兄,就不需要冒著夜雨,在山溝里挖設備了。”
洪少校第一時間的面部表情大約就是“那關我屁事”,可最終,他也只能是尷尬點頭,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在最外圍。
倒是墨拉,聞聲又扭過臉來,掃了龍七一眼“還要錄像存證嗎還是說,繼續搞你的直播”
龍七干笑,伸手輕抽了自家一嘴巴,終于是閉口不言。
問題是,直播他不敢,至于錄像么
便是他不做,真當別人就不做了
羅南依舊不理會外界的喧嚷,這二十來秒的時間,已經足夠他完善淮城航空港那處臨時展示區域的光影結構細節要說“細節”也談不上,只是他
認為比較合適的展示方式而已。
于是,牌桌邊上這幾位,以及重新湊過來的弗里斯等人就看到,在燈火與夜色交織的航空港幕景下,一艘全副武裝的裝甲飛艇無聲降落。
在這個龐然大物身邊,轉運車好像是忙碌的甲蟲,不斷將人員和行李接走接入,幫助它吞吐消化。
展示視角就像一部電影的長鏡頭,從裝甲飛艇一處舷窗滲透進去,一層層剝開了內層復雜而生動的細節。
根據相關安全管理規定,這種支線飛艇,在荒野畸變種、特別是那種飛行怪物密集覓食的高危時段,必須要在最近的航空港躲避風險,時間一般為三個小時。
大畸變時代,長時間跨城出行乘客,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出行節奏,大部分人都在各自的艙位處呼呼大睡。但也有不少人,在相對寬敞的飛艇休閑區,進行短暫的旅行社交活動,打發無聊的時間。
墨拉正是其中之一。
那時的墨拉,很自來熟地與幾個人打牌,還很嫻熟的應付著個別人的搭訕乃至聊騷。與此同時,這些人也就成為了墨拉可靠的不在場證明。
也許是羅南照顧到這幾位的隱私,“鏡頭”展現的場景有點模糊,看不清這些人的臉,但關鍵性的細節沒有丟。
就在這些人被美色和牌局勾去了全副心神之際,“鏡頭”聚焦顯示
墨拉隱藏在撲克牌后的左手小指,悄無聲息地齊根斷掉,卻又仿佛有著靈性,
沿著墨拉的身體滑落,在機艙內部完成了一場短暫又詭譎的“跑酷”之旅,最終以順利跳轉到一位在淮城下機乘客的衣兜里作結。
這時候,墨拉本體那邊的小指頭早已經重新長好,沒有絲毫血跡滲出。
看到這里,牌桌這邊的墨拉“嘖”了一聲,卻也沒有過多的表示。
龍七下意識掃了一眼旁邊幾位,大概能從這些人或明顯或微妙的表情中,找到自身的倒影。
最后他又看向墨拉
話說羅南剛剛要看手的時候,您沒有直接把手拆下來遞過去,真是禮數周到啊。
被墨拉的小指“勾搭”上,那位面目模糊的下機乘客渾然不覺,同樣狀態的還有與他擦肩而過的地勤人員。
墨拉的小指頭以同樣的方式,跳轉到地勤人員身上,就這樣又完成了一次、兩次、三次至少十次以上的跳轉,將航空港內大量流動的人員作為它的跳板,迅速趨向外圍,直至跳轉到航空港邊緣已經相對荒涼的區域。
然后,它硬生生刺入了一只路過的野兔身上,在其吃痛跳起來的瞬間,完成了野蠻且直接的“寄生”。
遭到“寄生”的野兔向著野外發力狂奔,速度和耐力已經遠遠超出它應有的極限,而就在其生命力燃燒殆盡之前,新的“寄生”接力又開始了。
羅南就好像一位幽靈攝影師,讓自家的“鏡頭”追逐著墨拉那根手指,忠實還原其跳轉、寄生的每一個環節。
而隨著相應環節的累積增加,“遠”在山君背后的淮城航空港臨時結構,也在朝著牌桌這邊的“基礎環境”迅速延伸。
這樣子,山君就有點礙事兒了。
山君絲毫不以為忤,連人帶沙發向旁邊平移了一段距離,讓開了這條持續延伸的“光影走廊”。
此時墨拉的小指頭,已經寄生到了一只百目隼身上,驅動這只以飛行速度見長的丑陋畸變種,向著湖城方向飛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