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高度緊張的局面,不就有所消解了么
鄧純深深吸氣,卻已吸無可吸,以至于嗆咳出聲。
偏在這時,他又想到還有那個老埃爾斯的邀約,如此不對等又如此高規格,或許,這就是一個讓鄧允唯體面退出的理由
那么,是誰促成的
鄧純單手握拳,擋住嘴巴,強行控制住咳嗽,也控制住幾
乎失態的表情。
也在此時,通話器的“滋滋”電流聲里,鄧允唯的虛弱聲音適時響起
“順勢而為什么怎么不說了”
“我”
“是沒詞兒了,還是想到什么”
“我,我突然在想”
鄧純猶豫了半秒鐘,卻是想明白這種猶豫毫無必要,咬牙回應
“我在想高會長。”
“文福兄嗯,你的腦子確實靈便。”
這就等于是默認了。
鄧純心血下沉
高文福,他是真敢下手啊
鄧允唯以及鄧氏家族,可以說是他在湖城的左右手,是幾十年的搭檔和盟友,在他治理體系中分量極重、極關鍵的一環,可如今,說踢開就踢開了
甚至可能包括渾敦教團。
那他在湖城還有什么誰還會再相信他與他合作
他不怕根基整個塌掉嗎
他
等等,他是超凡種啊
超凡種的基本盤,不就是他自己嗎
鄧純忽然覺得無比諷刺以退為進,保持基本盤,重構利益集群,自己這一連串的設想,也才剛出口,高文福就更早一步,完成得干脆利落。
而且,還是從鄧氏家族下手。
他說出來,根本就是當了小丑。
而他,又是站在誰的立場上
鄧純一時恍惚,腦子里面只有幾句古語格言,循環往復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萬言不如一默,萬言不如一默呀
也是此刻,通話器那邊,鄧允唯似乎是笑了起來,同時還有醫生的警告和勸誡。這也沒能阻止他
講話
“修己安人,成己成物。這樣的事,一般人做不來,如文福兄,也就只是做到前半截修己、成己而已,已經足夠讓人羨慕了。”
超凡種,誰不羨慕
鄧純仍是恍恍惚惚。
隱約又聽自家老父親嘶啞著嗓子講話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反過來,事有不諧,先掉下來的,一定也是雞犬。
“雞犬,就不要站在神仙那邊去考慮了。先認清楚,自己是雞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