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顯醫官緊盯這具“泥人”,以及“泥人”軀殼中,那些“切分儀”的運轉軌跡。她想看清楚,羅南究竟是怎么控制“泥人”,以及是否冒險進行違規操作。
但她什么都沒看出來。
嵌入了“切分儀”的“泥人”,很快就繼續向前,投向前方不見底的
“深溝”。
陶顯醫官吸了口氣“這是去偵察不動陣還搞不搞”
“總要慢慢來。”
“時間”
“不用擔心。”
愈發簡短的對話中,陶顯醫官已經看不到泥人,以至于懷疑是不是被奔涌而下的雪崩“瀑布”直接“壓死”。
她下意識調整了一下站位,羅南也及時給她指了指位置“在那里。”
順著羅南指尖,陶顯就見到那個“泥人”,已經快速越過了深溝內側區域,抵達了對面的近乎垂直的“絕壁”之上,頂著“瀑布”慢慢向上攀爬。但很快就被沉降的凍氣冰流,澆出了一身的厚冰,肢體也變得殘缺,混沌無面目的腦袋,都被打缺了半個。
可是,這個“泥人”殘缺的肢體分明還在“生長”,就像是它從“泥丸子”長成“小泥人”,再壯大的過程――不斷吸收外物為己用。
漸漸的,其青黑色的軀體,大部分都染上一層雪白涂裝。
初時有些僵滯,但很快又靈活起來。后面反倒是越爬越快,十幾秒鐘的時間,就攀爬到“對岸”。
這時候,羅南也獲得最新的偵查結果“溝壑深度四十米左右,也裝不了多少、隔不了多長時間。也就是臨時性的措施,旅部基地后續應該會有新動作。”
稍頓,不見陶顯醫官回應,羅南自顧自又道“最終還是要看純大君的意向,當然還有對面的反應。所有的動作都是如此,只看大君的手段,
否則就沒有意義。”
陶顯瞥他一眼“所以你現在是在做沒有意義的事”
“我在嘗試做一些前置,當然也可以稱之為學習。”
“你在學習如何控制對面的冰川凍氣這個距離,憑借捏出來的泥人,還有置入的切分儀你真的沒有違規操作”
“咳,是不是還要再展示一遍”
“”
“陶顯姐”
“等等,查資料呢。”
“哈”
陶顯醫官答得理直氣壯“我在搜安全干涉距離。”
“這個不是張口就來”
“那是操典規定的天梯級別以下的保守數,問題是它不是約不住你嗎哪怕是有切分儀這種半自動的微芯支持設備,動不動十米的距離,也太荒唐了。”
而且,那個“泥人”還在往前走,已經不止十米了。
“大概是因為,我屬于特招入伍的技術人員”
陶顯醫官呵呵兩聲,自顧自地找資料,然后道“天梯以上沒有規定值只有建議值你覺得你現在到天梯幾級了”
“對我這么有信心”
“眼見為實,另外,我準備再上報一下,看看是不是系統出了故障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