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南愣了起碼有兩息時間,也就是十秒鐘還要多一些,直到對面再度傳來聲息“不用緊張,不是讀心術,只是猜想你可能會這么腹誹,畢竟兵兇戰危之下,誰也不想有一個閑著沒事兒找話說的上司。”
“”
“不過,一般擔心別人讀心術的,總是心里面攥著一些不可為外人道的秘密的人。”純大君似乎是在笑“羅南尉官,你年紀輕輕,心思可有點太重了。”
你這樣說法,也不像是那種別人交口稱贊的心思純良敦厚之輩。
羅南仍是腹誹,但這次對面沒有反應,他也只能是勉強相信純大君真的沒有騙他。
猛然間被這樣嚇到,羅南心緒中那一些悲哀恍惚,也就如狂風卷云,暫時消散。
他收拾心情,很恭敬地正式招呼“純大君,打擾到您了,是我剛剛運使大通意不善”
羅南還真不是特別清楚,他修改“小作文”期間,作為發射塔,在“嚙空菌”以及這個時空中留下的痕跡是怎么樣的,但這個態度無論如何都要表現出來。
純大君則說“倒也沒有。你現在運使大通意還是比較內斂圓熟的,只要不去輕易觸碰精神側的領域,就不至于造成太明顯的回波。只不過,我在這里太閑了,就對周圍可能聯系到我的一些目標比較剛剛在調整觀想時空嗎有點心不在焉啊。”
羅南沒有及時回應。
純大君繼續講“心情糟糕的時候躲進書齋,是個比較有效的選擇,可是你不只是心情不好,還是在戰場上,以前的習慣就要改一改。”
我有這個習慣嗎
羅南并不太確定,但純大君都說到這兒了,他也只能應了聲“是”。
也直到這時候,他才想起來,這不正是一個絕好機會,方便他按照公申芒的暗示,向純大君“求援”
唔,也不能說是求援,就是想通過純大君給他一份相應的“授權”。
雖然羅南自己也不是特別清楚,他拿到這份“授權”之后,在這樣的環境下,又能怎么做
剛剛純大君有句話說得很到位這是在戰場上。
不管以前的習慣好壞,終歸是要受到限制的。
羅南在地球本地時空恣意妄為慣了,但他從來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破壞一個行之有效運行體系的叛逆者。事實上,他在大多數情況下非常清
楚自己的年輕和局限,很想著從周圍學習一些他不知道、不擅長的東西。所以他才能夠在“主線任務”都沒有的“測驗時空”,老老實實待上四五個月的時間,并不因為這里的“虛幻”而生出胡鬧的心思。
可現在的情況是這樣一個理應是“虛幻”的世界所演化出來的東西,讓他有些消受不起了。
羅南已經很難用看劇、打游戲的心思去經歷這一切隨時切換頻道、隨時重開新檔不存在的。
也許這屬于學習的一部分,可難道真的沒有更有效的辦法嗎
就事論事,理智告訴羅南,他不具備在這種“高端局”改變走向的能力;但是“測驗時空”的虛幻本質又在誘惑他,也許可以“往前一步”試試;而緊接著,本能的警惕心就告訴他,這樣的行為很有可能會錯過“測驗時空”以及它后面的設計者真正想要告知的東西。
可隨后,另一邊的念頭又在冷笑焉知你現在的想法,不在那位大師范、前大君的算計之中
正是在這樣彼此矛盾的心思里,羅南很難去進行一些更深入的思考,剩下的只有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