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太“合群”的,是烏沉鎖鏈與魔符所化的“大日鎖鏈”。
暗赤日輪收縮了幾圈,依舊光照明透,不似日月之形,倒像是宇宙深處一顆突然炸開的新星;烏沉鎖鏈則沒有了具體可感的形態,依舊“嘩啦啦”震鳴,穿過魔符所化“暗赤新星”,又彌散開來,穿過每顆星辰,似乎化為各個“星座”內部的連線,使這一域“星空”,緊緊束縛于某種強勢法度規則之內。
這是“霧氣殿堂”中,源自“湛和版萬神殿”的一點特質;但更多體現的還是深藏于“霧氣迷宮”最深處的“日輪絕獄”,亦即“格式論”源頭力量的投影。
隨著羅南認知更趨于真實,“霧氣殿堂”與“格式塔”交融,又有魔符與烏沉鎖鏈共構的“大日鎖鏈”框架作用,牽引映射“日輪絕獄”的力量,變得更加直接且高效。
當初湛和之主鎖死執孽,或許便是運用了祂那一版“萬神殿”的法門。
“格式論”十六字訣首句的那一個“獄”字,就道盡了它的本質。
烏沉鎖鏈由此生發。
包括羅南對貓眼、謝俊平、巴澤或顯或隱的約束控制,都是“格式論”本質的體現。本來沒那么多彎彎繞繞,是“格式論”的繼承者們,羅南的爺爺、父親他們故意繞開的,否則羅南,甚至輪不到羅南,前人便已經成為徹頭徹尾的“容器”和“工廠”。
更深一層,湛和之主與執孽遺骸、源質、規則等互鎖絞纏,就是“日輪絕獄”的本來面目。只不過“格式論”更偏重“鎖鏈”“牢獄”的一面;倒是魔符這頭在“十三區”混亂時空中誕生的暗面種,極大可能具有“六天神孽”的特質,天然恐懼烏沉鎖鏈、受其拘役。
二者結合后,尤其是“魔符”多次捕獵升級,完備其本源特質之后,便與“日輪絕獄”架構暗合,可以遙接“日輪絕獄”,受其熏染輻射。
羅南就曾被扯過去一起“遭罪”——正是他引爆第二次“極域光”的那回。
由于他已經是生產烏沉鎖鏈的“容器”和“工廠”,具有“工具”特質,才能“直面”那主宰級的遺澤而不死,反而獲得了好處,進一步解悟了逾限神文的那個“我”字。
現在想來,羅南在“禮祭古字”的造詣上,強過老爹羅中衡,大概率就是解悟逾限神文的根基不同。除了那張照片的提示、“虛腦”app隱藏的法度,直受“日輪絕獄”熏染輻射,可能是羅中衡也未有過的經歷。
羅南意識在回溯,自然就用到了“溯源追根”的手段,持續修正他人生歷程、所在各個時空節點的細節,與之相對應,“鏡鑒”明光先是出現在他肩頭,隨即自然映射在了淵區那片“星空”之中,與“魔符”所化赤芒新星交相輝映。
“星空”有限而元素過多,而這里面有很多化入的“生命草圖”,是與“內地球”人員高度相關的,本就承接“日輪絕獄”力量的“星空”,已化無形的“烏沉鎖鏈”,就有外擴趨勢,想要將這一方時空所有相關生靈,全部納入到“牢獄”框架之內。
這架勢……
以前羅南用“大日鎖鏈”承接“日輪絕獄”的力量,只是單純模仿、映射,使那邊的力量有一個著力點;如今法理明確,整條脈絡貫通,相應元素所化的“星空”,便好像是一片聚光鏡,使“日輪絕獄”穿過“霧氣迷宮”而來的些許光度,幾十上百倍增強。
“霧氣殿堂”所化“星空”,原本只是純粹位格、框架,可有“日輪絕獄”力量映射聚光到此,由虛轉實,羅南真沒有把握完全駕馭住。
當下不再遲疑,運使起“諸神法眼”的手段,只當淵區上這片“星空”就是“諸天神國”框架,且“純粹觀察”觀照之法,與其法理同出一脈,便借“烏沉鎖鏈”外擴、亦是相應“法則約束”力量生發之際,層層干涉下去。
連續三聲悶爆,由弱而強,由虛而實,象征羅南對“法則層”“過渡層”“物質層”感知禁錮次第解開,“淵區”之上,光華照下,卻無熱量,只是讓整個世界變得明透,萬事萬物也變得“粗糙”起來。腳下的城市、大地、海洋,乃至承載他的星球、虛空,以及在其中活躍的億兆生靈,都有“法則勾線”從身上輻射,與周圍環境、人群密切作用,沖突、打結、共鳴、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