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總統套房內部,康興權執政官吃著早餐,聽取最新報告。
他面無表情,有一口沒一口喝著肉粥,其余的茶點幾乎沒碰。于是下屬都知道,他心情不太好,先前情報工作負責人的匯報不夠出彩。
但康興權不點評,其他人也只能裝作不知道。
接下來輪到杜史才匯報“黑日教派”的進度安排,其實也如流水賬一般:
“根據對面的通報,目前血祭前期工作正穩步推進,‘靈性材料’已全部到位,血漿池已經注入40%,‘聚光鏡’搭設完成,已經完成了兩輪調試;昨晚我們也派出試驗人員并成功通過。注入達到60%的時候,已經可以進行正式儀式,對面問,要不要走提前批?”
康興權拿著湯匙,沒有下口,片刻后反問:“這是‘黑日教派’的意思,還是這邊地頭蛇的意思?又或是高能、智管中心的意思?”
杜史才面色平靜,微垂下頭,卻沒有回應。
康興權確實不需要他回應,只是用力嚼動嘴里本就稀爛的粥米肉末,發達的咬肌跳動:“看來,咱們強留在這里,讓很多人受不住了。受不住就受不住吧,可到現在也是有商有量,老伍死掉以后,左太還要擺那超然姿態,剩下這批人越發不堪,談判桌上都吃不住勁……”
杜史才這時才觸碰一點兒敏感區域:“雙中心可能也不希望我們進逼太過。”
他說得還算委婉,康興權則更直接:“世道變易,老鄒的野心也上來了,或許是想變成名副其實的‘大執政官’閣下,可這種時候,開墾團就想再出一個變數?稍一進逼,就許個‘大執政官’,只會讓人覺得他們好欺負……他們好欺負么?”
這話題就過于敏感了,杜史才又低頭不語。
康興權“嘿”了聲,重新拿起湯匙吃粥,嘴里含含糊糊說著:“當然不,這個星球完蛋了,也傷不到他們分毫。最多就是影響一下錢包……大概吧,誰知道呢?”
杜史才又開口,卻是跳轉了話題:“黑日教派很關注郭議員的情況,但重點從他的‘疑似儀式幻覺’,轉到了‘夢境’方面。”
“哦?”
“昨天給您匯報了,‘夢境游戲’已經恢復。剛剛收到消息,郭元應議員正在那里面大肆宣揚一些不合適的言論。”
“他不是正昏迷嗎?還在做夢?”康興權真正提起了興趣,“做夢和昏迷,腦子狀態不是一回事兒吧……別繞彎子,具體些!”
“是。我們派出偵察人員,進入‘夢境游戲’進行了解,郭議員在那里確實行為失當,自稱獲得了神啟,贏得了黑日的垂顧……”
“發囈癥咬斷人喉嚨,也叫垂顧?”
杜史才面無表情繼續陳述:“他在‘夢境游戲’中是如此說法,并宣稱當下的‘黑日教派’是偽教,妄自篡改‘黑日真意’,不過是被黑日拋棄的可憐蟲……”
康興權又扔下湯匙,這次是吃完了,“叮”的一聲響:“這種說法,頭腦發昏才說出來,就戳中了‘黑日教派’肺管子?要我說,早讓醫院上手段,弄醒了不就什么問題都沒了?”
杜史才沒回應,康興權自己想起來:“哦,高能中心派人看著呢,那邊越關注,就越證明不是意外唄……這樣,讓高能中心給咱們同步情報。各個分區和大區都要聯系,嗯,就現在吧,我們再去醫院探望一下,也安撫那些趕過來的親子義女什么的,人沒真死,別真打起來了。”
當下就有人去安排行程,周圍管家、女侍也都忙活起來。
康興權起身,往客廳那邊去,半路上又想起來:“醫院里就有‘黑日教派’的人員是吧?”
“是,一直就近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