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瑪的行事風格,確實比叁桂來得沉穩扎實,回到高軌道空間站后,他立刻就投身于“精神畫像”的掃描制作事宜。
這種“精神畫像”,還有一個更專業的詞匯,叫“信仰圖景”。
據說每一個千年,“萬神殿”都要繪制中央星區及各個孤島星系的“全域信仰圖景”,明確神國體系分布,觀察世俗信仰根基,以此調整在世俗世界的工作重心,確保“諸天神國”影響力。
當然,“開墾團”沒有繪制正版“信仰圖景”的技術和能力,只能是按照相應思路照貓畫虎,憑借覆蓋全球的“淵區監控體系”下探,形成的“信仰圖景”即便統籌了地球這二十億土著的精神海洋信息,還是不可避免形成了外力干涉,不再客觀,最終形成的圖像比較模糊。
伊勢輝知道有關限制,檢查的時候也沒說什么。
目前地球土著的“信仰圖景”中,占比最大的其實還是傳統宗教,在精神海洋中形成了相對明亮的光域,以及一些模糊影像,都是信力作用的結果——能形成這種局面,其實有他們這些外來的“好心人”幫助歸攏之故,說白了,這些都是宛媿女士的實驗品。
除了傳統宗教的“光域”,還有一些更模糊、更混亂的影子,浮游在全球精神海洋之中,基本都是各類非法組織,尤其是具有真正超凡力量的邪教架構的映射。
眾所周知,精神海洋不過是生靈意識的氣泡堆疊推擠而成,并沒有一個實質上的公共區域,這些模糊魅影,同樣是信力的趨向和歸并。也許這些非法組織的信眾相隔數百數千公里,其意識、認知卻被相應架構聚攏在一處,為“有心人”所用。
“黑日教派”“失落之國”算是其中的典型。
它們在精神海洋中的形象雖是模糊,但與傳統宗教映射不同,其內核相對清晰,有明顯的規則力量作用痕跡。
可惜仍然導引不得法,同樣也是“實驗品”的定位。
伊勢輝不太清楚宛媿女士的實驗設計,這不是他的專業領域,只知道這種模糊又混亂的情況對他的“血脈圖景”傳訊頗為有利,更方便他上下其手,自然也是很配合的。
“主管,相比之前,‘精神畫像’的規則性壓力指數有所增長,而且呈現比較明顯的起伏周期……”
“是嗎?”伊勢輝挑動眉毛,“你們有沒有具體分析?”
“目前考慮與八、十一、十二大區報送的‘夢境游戲’情報強相關。雖然還沒有明確的映射架構,不過相關區域的壓力波谷總是出現在白日,波峰則出現在夜晚,與土著作息基本對應。”
“那就初步劃歸‘土著神明’條目,代號‘夢魘’的那個。”
“咦,什么時候新開了‘土著神明’條目?不是說這顆星球沒有‘土著神明’‘幻想種’級別的威脅嗎?”
“所以這幾天你在月球基地玩傻了是吧?”
伊勢輝輕斥一聲,也沒有多說什么,自顧自查看“精神畫像”的數據細節,評估對“血脈圖景”可能造成的影響。
旁邊牙瑪則開始搜檢相關記錄,但以他的權限,并不能看到完整情況,只能嘖嘖稱奇:“疑似掌握‘夢境’領域的土著神明,從地心里跳出來的嗎?這樣一來,‘精神畫像’就真的能稱為‘信仰圖景’了。”
伊勢輝“嗯”了聲,此時臨時平臺那里,叁桂主動聯系:
“主管,這里有點兒情況。”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