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
這是你一個引導專員能決定的事兒嗎?
蒲融導師本能喝止:“蒙婉,你剛調來……”
話說半截,他忽然窒住,發現蒙婉這樣處置,正是在一個息事寧人的節奏上,他為什么要打斷?
唐立吹了聲很不熟的口哨,正要再說,他這邊也有電話打進來。
來電人是賀祥,那邊也是得到了消息,單刀直入,詢問了解情況。
聽了唐立的簡短表述,那邊沉默了片刻,不知是思考還是請示,最終則是壓低聲音:“唐總,到此為止吧。杜史才怎么說也是康興權的文膽,兩人先后死掉,又都與黑日教派直接相關,影響很惡劣……你知道的,這種層面的影響,高能中心深度參與進去也不好。”
唐立這時候倒拿起架子,只“嗯”了聲,不作表態。
又隔數秒,賀祥道:“這樣,我提個建議:終究死者為大,唐總陪你姐姐,扶靈回鄉吧。大區中心這邊可以提供專機接送,杜主任那邊,應該是東七二六區,我們也讓分區中心積極協助,確保事情辦得體面。唐總你能省心不少,也好盡早回到工作崗位。”
兩邊掛斷電話,唐立沖蒙婉聳聳肩:“感覺被嫌棄了。”
很明顯,鄒明以前對唐立長期滯留于東八二四區是比較放任的,任他將“夢境游戲”“失落之國”“巨木財團”“黑日教派”等元素攪在一處,多半是想將矛盾焦點聚集在此,從容觀察、應對,一發處置。
可如今“老爺下凡”,整套邏輯瞬間崩盤,作為一個合格的官僚,必須圍繞這臨時性的行為,變更全盤籌劃。
鄒明當然也可以堅持原來的打算,但他不會冒險。
唐立又笑:“如此看來,‘大老爺’在的地方,便是沒有‘自定義’,也會扭曲原有的邏輯,讓事情變得荒腔走板。”
蒙婉抿唇而笑:“看樣子是不能長聊了,唐總,今日事多,接待有不到位的地方,還請見諒。”
“哪里,總的來看,交流起來還是很愉快的。”
“希望下次見面,依然如故。”
“那就全看機緣了。”
兩邊完全無視了蒲融導師,就此了結。
黑日教派要壓事態,大區高能中心也積極配合,協同一致。于是天還沒亮,運尸車已經駛出“橘宮”,來到附近一處停機坪,由早等候在那里直升機轉運到機場。
至于唐立,則讓辦公室主任朗金幫他辦了醫院手續,兩人在大區中心露了下臉,便趕到機場,與已經到那里的唐姿會合。他在東八二四區來回折騰了三周時間,結果一出事,三個小時不到就給禮送出境。
乘坐專機的不只是唐立姐弟,同行的還有盧洋處長,以及部分專業人員,需要趕往東七二五區,正式開展專家組和指導組工作。之所還耗時三小時,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要將這些仍一臉懵逼的人員從睡夢中叫起來,扔到機場。
專機待遇不是每人都有的,經歷的也少,但一想到專機貨艙還有一具冰棺,大家心情就很是微妙。
或是今日受沖擊過大,唐姿行事越發任性了,全不搭理同機這些人,甚至都沒露面,就在后半部的休息室里呆著。
大家也紛紛表示理解。
某人等于是被驅逐出境,什么都是雷厲風行,人員到齊,專機很快升空。
此時也不過就是上午九點鐘。
唐立和盧洋等人聊了會兒天,別人都還好,盧洋難免有些心緒波動,一時間唉聲嘆氣:
“前路叵測啊。”
唐立信口回應:“有盧處您坐鎮,什么叵測,一發地打滅了就是。”
兩人私下已有交流,前途命運更在一定程度上綁定,盧洋也不再作態,呵地一聲笑:“凌晨開會,你是知道的。說個你不知道的,大區機動部隊全員待命,全副武裝,柯總親自指揮調度,就等一個指令……唐總,你說他們是為誰準備的?”
唐立笑著指了指艙頂:“好不容易下來一位,當然要盡興而歸。當然是誰破壞這氛圍,就給誰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