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確認你作為一個‘感應細胞’的靈敏度。”泰玉煞有介事,在投影區域劃了一個大致的圈子,“之前那些墜落的偵測設備,你應該還能感應到一部分。我專門將‘傳感器’做了深層保護,哪怕無法移動,應該還能夠感應并反饋靈波。”
苦昱的面甲又往這邊偏斜半晌,終于回應:“沒錯,能感應到一部分。”
泰玉便道:“點選出來。”
苦昱毫不猶豫照做。
“不錯,能保住七成左右,接下來我們就可以根據這些‘補種’一些設備。不需要再放出那么遠,只是做一個接收器,用來接收這片街區物質層的震動,當然也需要從中辨別出‘過渡層’的一些微妙變化……如果對面給機會的話。”
泰玉一邊說一邊操作,大量的機械飛蟲就那樣從預備好的管道中投放出去。
苦昱看得眼蹦,猶豫了半秒道:“這些……我控制不了。”
“大部分是智腦控制,但你要學會大略的排布結構。”不等苦昱緩口氣,泰玉緊接著又道,“我們收集信息并分析,算是信息處理的范疇,但這種處理軟件操作我不是特別熟悉,也許有相匹配的模型,可我找不到,這時候就只能靠你了。”
“靠我!”
“當然靠你,天淵靈網對于我們大多數人來說,只是權限管理的標尺,但你是這份權限的管理者……嗯,預備的預備。”
有那么一瞬間,苦昱想殺人。
問題是,他的身心狀態還是不自覺地按照泰玉的安排進行調整。
泰玉不可能給出完整的細節,只會根據前后兩撥放出去的偵查設備反饋,給出大致描述和要求,比如“這邊的波段異常抬高,誤操作了吧”“整體波形有點亂,平復一下”“噪聲太大,操作量過多,太著急了”……諸如此類。
苦昱只能對照著這一點指示,不斷地調整身心狀態,澄凈心神,修正自家感應模式以匹配這模糊的指引。說也奇怪,哪怕指令極其模糊,慢慢就覺得有些熟悉,有點兒像神殿學校那些指導功課的祭司老師,那種貌似玄虛又總能匹配到他心神節奏的指導。
是巧合嗎?還是說,這是泰玉所吹捧的“體系化”的必然?
咳,這不是吹捧,天淵靈網的“體系化”就是必然的,只是如何在其中分潤到他應得的那一份兒,才是巨大的難題。
“專心!”
此時泰玉大約是借助設備傳導信息的反饋,也是格外的敏銳,一句話讓苦昱驚覺,重新進入狀態。而幾經波折之后,苦昱對這一套感應也有了一定的掌握度和相應的預見度,稍微能夠從容些,就看投影區域顯示的大量機械飛蟲的位置變化,確定這是一套極具法度的手段。
別看泰玉只對他提要求,泰玉本人在里面,也有著不小份量的操作。
所以這究竟是什么?心中有這層疑問,一時卻問不出口。
還是旁邊甲喜當了嘴替:“呃,教練,這是在做什么?”
“算是‘切分’。你們平時玩《星路》或者《盟約》,沒有這種經歷嗎?我記得孽劫世期間的天淵帝國軍隊,‘切分儀’配備還是比較普遍的,當然是在維修領域。”
甲喜不太確定:“好像是聽說過,但我沒玩那么細。”
泰玉也沒有解釋太細:“我用‘切分儀’的思路,但那種環境下是用‘璇晶陣列’加持,如今自然要配合‘天淵靈網’的法度。這份法度,肯定要讓苦昱先生給予加持,然后再完成對區域信息的切分,并將初步結果向后方傳導,現在就看苦昱先生的危險直覺是否敏銳,后方有沒有識貨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