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十周、整三百天,還是類似于清潔工式的工作,人生的三百分之一,而且是最黃金年齡的一段,就這么給敲掉了。這是有家室的人本能就要排除的,而若泰玉失心瘋選了這個,孩子的“拔高培訓”不是黃了?
甲喜本能想勸阻,卻考慮立場,硬生生忍下來。
迪蒙卻是當了嘴替:“這不是坐牢嗎?你這么想不開?”
苦昱說得更多了些:“這種封閉式工作,事先肯定會有審查的,權限要求也高,很可能性會接觸一些大人物,是機會,但也有風險……你到底怎么想的?總不是真是奔著專業評定那額外10%的權重吧?我覺得照你現在這種情況,在外面靈活一些、努力一些,絕對不比這個來得差。”
泰玉勉強振作精神,視線環掃,又將罐中剩下的“凍魂”飲盡,哈出一口涼氣:“我倒是沒考慮那些大人物,是在想另一件事,給出招聘條件的那地方,訓練方向,我聽人說是‘天人干涉圖景’……”
甲喜“哎呦”一聲。
苦昱皺眉:“那又怎樣?”
泰玉盯著他:“我記得成為‘輔役’之后,應該是有渠道接觸‘萬神殿’里一部分‘天人圖景’的。當然,我的意思是指那些沒有血脈要求的通用版本。”
苦昱有些明白了,但很快又是嗤笑:“那又怎樣?‘天人干涉圖景’多了。人家能開辟訓練場專門來練,不代表你就有機會接觸到那種層次的——事實上,越是這種高規格的訓練場,人家修煉的‘天人圖景’,血脈要求、權限要求可能就越嚴苛。”
泰玉也笑:“我當體術教練的,當然知道那種有多難得。”
甲喜則是想起了另一個傳言,壓低嗓門:“教練,我聽說你好像也有門路……”
沒等甲喜說完,早等著這個機會的泰玉斬釘截鐵道:“你說我在拔高班上吹噓的那個?假的!”
甲喜大驚:“啊?”
泰玉擺擺手:“就是個廣告,效果不明,要價又死貴,還真有人會去問,我也是服了。不過那邊打款還是很利索的,當然,我這邊一生病,他們斷線斷得也利索。”
酒桌上其他人實在沒想到,泰玉這樣的技術性人才,還有這樣一面,難免感覺古怪。可轉念再想,商業健身館,打廣告掙錢,再正常不過……也是泰玉言語輕描淡寫、自然流暢,大家也就略了過去。
唯有甲喜,心里頭另一個期待泡沫碎掉,一時苦笑:“在成為星際公民前,‘天人圖景’什么的,我是不指望了,孩子那邊,也不指望。”
迪蒙哈哈地笑:“我無所謂,天淵帝國真傳的‘天人蕩魔圖’就等著我呢,雖然版本有一千多年沒更新了,可這點兒麻煩,到天人階段再煩惱也不遲。”
聽迪蒙吹噓“天淵遺民”僅有的一點兒好處,苦昱就看泰玉:“我說呢,怪不得在奇美街,我提個‘輔役’條件,你答應得這么干脆,當時就考慮這一節了吧?”
泰玉打了個哈哈,至此,他也算是給“萬神殿”未來可能的審查,做了一記緩手。
不管有沒有用,埋伏一著總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