跺腳動作和似無對應的問題下,宮周被浮腫擠成細縫的眼睛,微微張開,盯了泰玉足有三秒鐘,終于開口回應:“有的。可以自動活動的是一類;臥床不起的是一類;你腳底下,需要控制禁錮的又是一類。”
泰玉眨眨眼:“禁錮?”
宮周唇齒微幅開啟:“一些深度畸變、存在嚴重認知障礙的人員。”
“畸變?”泰玉莫名對這個詞兒有點兒敏感,“怎么個畸變法?”
宮周答得更簡略:“形態異常便是‘畸變’,肉體、精神都算。”
泰玉沒有深入,只問:“很難救治嗎?”
宮周“嗯”了聲:“很難。”
交流到此,便有堵死的傾向。幸好泰玉不糾結于此事,也不再停留,主動往前邁步,繼續巡園交流,順勢轉換話題:“我現在對《脊界圖景》的修行脈絡,也算有點兒基礎認知了……校官你搖什么頭?”
宮周嘴角抽了下:“你的認知絕不‘基礎’。”
泰玉咧嘴而笑:“對同一件事的判斷有偏差,那就是咱們的交流還不夠。咱們也不搞虛的,坦白講,校官你不擅言辭,《脊界圖景》里有些細節,你說得不是特別清晰……”
宮周淡定回應:“你問啊。”
泰玉嘆了口氣,隨即又笑:“語言固然是思維的工具,但也是僅是工具,完全對接、理解并不容易。有些人表達能力不行,就不適合當老師,比如校官你,也比如我。但如果拋開語言,換一套模式,可能又不一樣了。”
宮周面無表情:“你可以更直接些。”
“爽快!”泰玉打了個響指,“我就直說了:宮周校官,我有一個短暫心意相通的法門,可以繞過語言,起碼是部分繞過語言的關口,以更直觀的方式完成交流。咱們要不要試試?”
宮周輕呵了聲:“像是某個陰君邪神法門。”
泰玉連連搖頭:“可不敢這么說!這可是源自含光一脈。”
宮君又看泰玉兩眼,還是冷淡道:“我沒有聽說過。”
“可能確實有點兒偏,好像也沒怎么成氣候,但我敢保證,絕對是來自孽劫世期間的含光星系,據說還是當年‘閽君’首創,列其綱要,再由后人闡發而來……”
“閽君?”
宮周浮腫面容終于有了個比較明顯的詫異或曰凝滯的反應,雖然很快緩過來,可還是忍不住,首次主動相詢:
“什么法門?”
“叫什么‘二十七意’。”泰玉說著,也覺得說得太草率了,便呵呵一笑,借助“偉大存在”,回憶起相對正式的名稱:“應該說是‘禮祭古字闡根本法二十七意’。我機緣巧合,得了其中‘大通意’的部分傳承。”
“二十七意?大通意?”宮周有點兒被繞進去了,但琢磨一番,注意力卻有了部分偏移,“你懂‘禮祭古字’?”
“略懂。”
“那為什么不去當祭司?”
“宮周校官你修煉了《脊界圖景》,不也沒去當神殿武士或輔役嘛。”
這不是理由,宮周卻沒再追究,轉過來問起更現實的東西:“那個‘大通意’的效果是什么?”
“嗯,簡單應用的話,主要是相對直接的感應式溝通,接發簡單信息、感受情緒狀態、協調氣機共鳴之類,算是班組級別小團隊作戰的輔助手段……孽毒環境下要小心污染,現在當然沒這個問題。要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