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從這兩個渠道拿到了瓦杰羅拒捕逃逸的視頻,包括‘天淵靈網’上烙刻的印記殘痕,分析后確認,在逃嫌疑人在主修的‘星圖界域’之外,那種隱匿幻化的能力非常可疑,我準備從這方面入手。
“之前和萬神殿、天人公會討論過,接受追緝瓦杰羅的強制任務,前提條件就是獲得調動追緝資源的權限。
“嗯,我看白專員應該也知道這事兒……我就說,萬神殿也不至于這事兒上給我開天窗。”
白田聰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他沒能第一時間明白“開天窗”的具體含義,卻能猜到大概意思。且正如泰玉所說,他確實知道這件事,今天會議前剛知道的。
對這種極是荒唐的條件,哪怕是萬神殿提出來,必須回應,也注定是含糊其辭,留足轉圜空間。
他還記得,當時是說:警方會妥善配合,但暴力機關的指揮權限極其敏感,具體合作方式還是要符合規程……
這也不算吐口啊?怎么和拍了板一樣?
好像真有哪個大人物向泰玉拍了胸脯,保證會將相關權限送到這家伙手里。
白田聰視線轉向邦奇,后者捂著額頭苦笑。
他又看向隗榮,那位代表萬神殿而來的“命軌眾”,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質詢視線。其人正看向泰玉,很專注卻又沒有顯現特別清晰的情緒。
喂,這個莫名其妙的“軍代表”都點名道姓了,你們就不說點兒什么?
邦奇和隗榮越不說話,白田聰心里頭越沒譜。
他也算是資深官僚,見過無數的奇葩和奇行種,屢屢突破遺傳種的下限。但在這種場合,用如此荒誕言行,直懟到自家臉上的,當真是人生頭一個。
偏偏這種荒誕,又真像是有某種強勢至極的支撐。
盧安德大君確實很強,可這是“星環城”大后方,不是前線戰場!
白田聰很想將這話照樣懟回到泰玉臉上,問題是他不敢。
他看不懂泰玉的言行的底層邏輯,更覺得若真懟回去,只會得到更大的難堪。
這時候,他下意識瞥了眼站在畢弗身后的塔布勒,忽然間就對這位在門外的遭遇有了最大限度的理解,嗯,感同身受。
白田聰渡過了一個難熬的思慮期,總算官員本能還在,直面泰玉認真得荒唐的視線,他勉強保持臉上笑容的活性,給出回應:
“泰玉校官,目前你所說的情況,并沒有超出警方的偵緝范圍,‘星圖界域’也好、‘隱匿幻化’也罷,一直是我們的重點偵破方向,所以……”
泰玉打斷他的話:
“所以我找到了并未被星環城警方納入視線的同類線索,關于隱匿幻化的同類線索。如果再考慮‘脊界圖景’的特質,可以搜檢的方向就更明確了。但距離事發已經四周,目標留在這個城市里的特殊痕跡只會越來越少,時間緊迫……
“白專員,下命令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