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擴大信眾,羅南撓撓頭,正好電車來了,他上了車繼續撓,感覺則有些微妙。
羅南確信,他從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神明”,他只是看到竹竿的論文,借“信眾”與“神明”之間的關系,去描述格式論的種種玄妙,僅此而已。
所以,他并沒有像當代“秘密教團”那般,刻意琢磨出所謂教義、儀軌,再通過各種形式,積極地擴張信眾規模
(本章未完,請翻頁)
。目前為止,他收取的信眾,墨水、魔符這樣的不提,瑞雯那個時隱時現的特殊例子也別管。他真正的人類信眾,不過三人:
巴澤、謝俊平、貓眼。
黑虎巴澤這貨,是硬靠上來活命的,性格為人也在公正教團打磨久了,堪稱即插即用,沒有任何調適期。
謝俊平不是圈里人,懵懵懂懂,全無覺察,羅南也刻意淡化、遺忘此類關系,就擱在那兒,由他去。
至于貓眼,大概是他收取的唯一一個、具有“意識自覺”的信眾范例。而整個過程,著實談不上順暢。
在這件事上,貓眼自個兒肯定是要擔責任的,可就算她自己作死,接下來一連串發展,特別是精神意志上的折磨,讓羅南這個“受益者”,心里也頗不是滋味。
特別是格式塔“星圖化”之后,具現化的鎖鏈消失,更本質的聯系凸顯,羅南逐一檢視信眾,就發現貓眼表現得極其頹廢,精神狀態堪憂。
這絕不是羅南希望看到的狀況。
羅南坐在電車最后一排,手指在發間摩挲。思慮間,意念不自覺通過生命星空移轉,再一次看到貓眼。
半下午的時段,正常人工作、學習,能力者也要修煉、完成任務,可貓眼呢?
她正盤膝坐在房間地板上,頭發凌亂,穿一件吊帶背心,三角褲,露出大片健美光滑的淺褐色肌膚,看上去宿醉方醒,手指頭無意識勾酒瓶玩耍。
她身子周邊,至少十多個酒瓶,大半空蕩蕩的,隨意翻倒,亂七八糟
我靠……再這么下去,人真的廢了!
羅南覺得這樣不行,也是一時沖動上頭,直接就發了話:“要不,我們聊聊。”
意念一出,那邊貓眼身形僵住,無聊單調的動作就此終結,腳邊的酒瓶也滾遠了。
看到那雕塑似的人影,羅南才記起,他根本沒通過六耳的渠道,而是直接以意念導入。
沒說的,這種手段是能力者之間,特別是精神側能力者之間,最大的忌諱之一。而對于貓眼來說,無疑是在她血淋淋的傷口上,再捅一刀。
羅南就尷尬了,都沒想好是否要道歉,卻見貓眼那邊,莫名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她手撐額頭,抵住發際線,把蓬松的頭發略攏住一些,模樣倒與羅南現在有點兒像,只是透出嚴重的頹廢味道,還有點兒自嘲:
“好啊,不過我一會兒還要去教舞。老板你要我翹班嗎?”
“呃,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