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區喧囂乍起之時,岳爭也是昏天黑地敬了一圈酒下來,著實給灌得不輕。
如今他正在霜河實境的VIP室,償還根本沒使出去的人情。
人際交往就是這樣,嘴皮一碰,電話聯系,大小就是人情,自家在豪華包的攤子散了,失去了裝逼的機會,他自個兒也得到這里來道個歉,致個謝。當然這也是因為這個圈子里,任是哪個的家世,也不會比他遜色,正是需要認真鉆營的對象。
為此,他專門讓范渠準備了高檔果盤、酒水之類,放低姿態到VIP樓層拜訪。今晚來來回回折騰,已經把他的傲氣磨得差不多了。
在這里,一圈人固然是有冷有熱,東道主還是蠻親近的。
岳爭曾經聽誰說過一嘴,云都商學院集英社的社長居茂勛,皮相不錯,但性子暴躁,有“屠夫”之名。
可今天或許是初識的緣故,倒是看不出哪里暴躁了。
岳爭也看了出來,今天的主角,其實并不是居茂勛。而是一個與他同姓的青年,聽介紹叫“居凌”,是居茂勛的堂哥。
居凌年齡大概是三十歲左右,理個了寸頭,比較利落的樣子。不愛說話,在這個場子里,依然是滴酒不沾。偶爾掃視過來的眼神,波紋不興,看不出一點兒情緒。
岳爭也沒有進一步搭話,在這兒他不能久待,敬了一圈兒酒就出去。卻沒有即時離開,就在門外等范渠出來,想再問一下具體情報,明確接下來交際的重心。
這時,有人從長廊經過,與岳爭走了個錯肩。
剛一搭眼,岳爭就覺得面熟,還怕自己認不準,眼睛直勾勾打量。對面那位有所感覺,扭過頭來,眉頭皺起,看上去有些不開心。
岳爭怕惹惱了人,忙欠欠身,笑道:“胡三少,是邊牧的胡三少嗎?上個月在天晶生物酒會上……”
對方打斷他的話:“你哪位?”
岳爭暗吸口氣,露出笑臉:“三少你好,我是岳爭,父親是吳越制藥的岳齊。”
“哦,吳越制藥,去年你們經銷業務搞得不錯。”胡華英笑了笑,明明是一張年輕的臉,卻拿出刻板的社交態度,禮貌性與岳爭地握握手。這個意思,顯然不愿深談。
岳爭剛剛敬了一圈兒,磨掉了傲氣,又受酒精催化,膽子倒是大了不少,主動搭訕道:“三少也和朋友來玩啊,不知是哪間,回頭我過去拜訪。”
“有機會吧,我是接個朋友回去,呆不了太長時間。”
這時候,旁邊VIP室的房門打開,范渠閃出來,冷不丁見到門外杵著兩人,便給嚇了一跳。等看清兩人的臉,就更吃驚了。
“胡少?”
胡華英見范渠一身工裝,就嗯了聲,也沒有繼續聊天的意思,徑直離開。
這下子,范渠看岳爭的表情有點兒不同了。等胡華英轉過走廊拐角,他就問:“你和胡少……”
“酒會的時候聊過兩句。”這種沒成本的牛皮,吹破天也沒人管,岳爭自然是多多益善。
范渠點點頭,又指指身后的房門,低聲道:“一會兒要是再打交道,別提胡少的名字。”
岳爭訝然:“他們之間有……”
“沒啥,就是不要另生枝節嘛。”范渠所說,明顯不盡不實。
對此,岳爭是有些失望,其實他更希望與胡華英進一步交流,雖然作為上游廠商,胡家的生意,主要是給各大藥商訂制生物原料,但作為天晶生物少數的幾家A級供應商之一,謝家、胡家關系密切,這層關系必須要算在里面。
要是今天能借機認識,就真的太理想了……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