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一個正常的投資項目,被對方變成了惡意收購。可是我們畢竟還掌握一定的股權,我們可以做些變化,將其變成一場對賭。就賭未來祭器的歸屬權。”
“摩倫長老!”
哈爾德夫人眼神凝聚,鎖定前方盤繞的黑煙。在她看來,這只是江元真、殷樂不理智說法的一個變種:“我們已經沒有加注的資本了!”
“有的,只需少少一點。”黑煙魂軀的虛影,回手指向自己,“有我就可以了。”
“不行!”殷樂和江元真同時出口阻止。
殷樂其實仍不太明白,摩倫的“對賭”是什么意思,但并不妨礙她理解其中的決絕意圖。她用力按住胸口,幾乎要把心臟擠碎:“您是教團的定海神針,無論什么動作,都沒有讓您沖在前面的道理。”
“你們,你們這幫人!”江元真攫緊拳頭揮舞,就像與人打架,“你們在把事情搞復雜!”
“復雜?那是你永遠活在夢里!”
黑煙中突然拔起的怒斥聲,瞬間壓服全場。整個房間陷入靜默,氛圍凝滯凍結。
吼聲過后,凝聚的黑煙開始飄散,人影漸淡,摩倫的聲音仿佛也如煙般輕柔:“主祭大人的投資理論,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但我知道,沒有祭器、沒有超凡種的血焰教團,就不可超拔于俗世之上,只有按照主祭的思路,才能在這個世界存在下去,且不斷積蓄力量……”
江元真伸手指向黑煙所在,可最終還是回臂,握緊拳頭,再開口時,嗓子已經啞了:“我從來沒有反對過!可是教團祭器,正統傳承,也是投資嗎?也可以抽資撤資,保本止損?”
哈爾德夫人沒有回答。
摩倫竟然笑了起來:“我不去考慮這種問題,可你是專門搞理論的,應該進一步研究。某種意義上,這是你的責任。”
說到這兒,摩倫的話鋒轉向哈爾德夫人:“主祭大人,我贊同撤退,但是事發太倉促了,我的肉身仍浸泡在凍液里,不能移動,解凍則還要一段時間。”
哈爾德夫人搖頭:“按照有關預案,我們有完備的撤離計劃。相關載具就在您閉關室的隔壁,只要十五分鐘,就可以轉移完畢,支持超過七天。那時我們已經到了蒂城,重新安頓下來。現在我們就可以開始……”
正說著,新一波信息刷新,情報販子拿出了更有價值的片斷。那邊悄然入侵大樓監控系統,“借用”了地下停車場一個角落里的監控探頭,窺探遠方區域。
從監控畫面可以看到,昏暗領域盡頭,噴噴而出的血紅色靈光,還有微幅的空間抖動。
江元真喃喃道:“已經到這種程度了。”
下一刻,他如夢方醒,怒氣再次支配了他的思維:“他這是拔苗助長,這樣去鑄造血火道,血魂寺的根基會被他毀掉!”
哈爾德夫人目注投影,輕聲道:“也許,他有更棒的主意。”
“什么?”
“老板!”
殷樂感受著來自“模具”那邊的劇烈動蕩,結合監控畫面,已經做出了判斷:“任鴻在強行轉移牧者的優先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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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我們再不跟進,二十分鐘后,血魂寺就是他的了!”
一直肅立的蒙沖,首次開口,聲音發沉:“任鴻一直在透支信眾的念力積蓄,這樣就算我們以后想反攻,短時間內也無法湊夠儀式所需的份量!”
江元真嘶地抽了口涼氣:“如果他夠狠,就會持續搞出這一類消耗,永遠保持先發優勢……主祭大人!”
哈爾德夫人不言不語,卻是毫無征兆地揮臂,沖著摩倫黑煙魂軀所在。
指尖掠過,那里黑煙消失,一片虛無。
殷樂等人都愣住。
下一刻,摩倫的聲音在虛無中回響:“對賭的基本意圖,是知道他們所有的牌面。任鴻、田邦,還有別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