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眼橫了羅南一眼,意思是:你的明白?
羅南卻也將視線投注過來,黑暗中,他的瞳閃閃發亮:“那么,能對這些老鼠造成威脅的,只剩下兩個。”
“……”
是的,兩位具備超距感知的精神側:貓眼,還有羅南自己。
“一百米半徑范圍內歸你,外圍給我。”羅南與其說是商量,不如說是命令。
“我的感應半徑只有七十米。”
“那也算在百米范圍之內。”
“我的殺傷性干涉剛及格。”
“對付老鼠總夠了,也不要求像狙擊手那樣一槍一命。”
羅南的回應越是寬容,越讓貓眼受不了。
其實兩個人心里都門清,貓眼的感應半徑不止七十米,殺傷性干涉也不至于連老鼠都放不倒。只不過,面對成百上千的鼠潮,以及虛無縹緲的“壓力轉移網絡”,包括對羅南本人,貓眼還是本能地表現出了信心缺失的現象。
她本來就是個悲觀主義者。
然而,對已經進入自我邏輯圈子的羅南來說,她的所有心理變化都不計入考慮范疇。年輕人以己度人,本是最正常不過。
貓眼知道羅南想法的問題所在,可越是清楚,她越有一種被全盤碾壓的痛感,更不必說,這只是一次毫無意義的再捅刀、再確認——本質上講,身為“信眾”,她必須跟上“神明”的節奏,遵循“神明”的諭令,其他的也無意義。
齒沿劃過下唇,留下淺白的痕跡,貓眼偏要在唇邊顯出笑容:
“賣命啊,我認!”
下一秒,就在羅南早先前引她去看的通風管道里,一頭老鼠腦袋炸開,倒地抽搐。幾乎就在同時,它身邊的同類爆成了一團血霧。
同樣是死,死法卻有不同。里面的差別,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最終還是要通過一定量的積累來體現。
一擊得手,貓眼冷眼瞥過來,雖未言語,意思清晰:
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