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不計入距離因素,想要通過精神干涉物質層面,持續滅殺目標,也難免要受到中央戰場的強烈干擾,效率應該大幅下降。
羅南“唔”了一聲:“有點問題。”
眼下貨運通道的戰斗節奏何其之快,羅南他們停下后兩句話的功夫,后面何閱音與暴走族的戰場,距離也拉近到三十米以內。
這時是真不能退了。
高德和司國勝都已經聚起全副精神,作為專業安保人員,他們不知道歐陽會長那邊是什么打算,可職業素養還是驅使他們做出最穩重的選擇。他們仍保持前后站位,高德橫臂,架起高強度合金盾牌,作為防御關卡;司國勝則將便攜電磁炮架上肩頭,穩定炮口,對準那邊飛掠躥動的人影。
二人格式之火涌動,且彼此勾連,氣機互通,實現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羅南對格式之火一向比較敏感,意念切過,便知道兩人的格式之火其實是給何閱音留出了“接口”。以何閱音的能力,就算達不到當日田邦只身架設“格式化領域”的水準,可有了這兩位精英燃燒者支持,就不好說了。
如果這樣,還有的打。
羅南視線轉過,投向通道內的戰場。但目光焦點并未落在戰場上,甚至沒有落在物質層面的任何一處,只是投向虛無。目前他還保留著對滴水劍“重復性工作”和“重復性問題”的審視和思考。如何使“滴水劍”以更高效、更具技術性地掃蕩鼠潮,這一問題占據了他絕大部分大腦資源。
這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問題簡化。
反正有專業安保人員,還有歐陽會長在幕后支持,羅南并不擔心自家小命,反而在戰場的邊緣,進入了長考狀態。
對“滴水劍”的正常應用,羅南已經很嫻熟了。對整體結構骨架隨意拆卸、應用,甚至只是憑感覺抹畫,自生威能。如此情境,隱約與修館主所言傳武一脈的“練法”和“打法”相似——平常演練的套路,鉆研的變招,都是為了在實戰中,做出最正確最有效的反應。
他平時鍛煉滴水劍,每天都從數百枚里面優中選優,對照那些留存到最后的部分,深入琢磨,參考修正,不斷地錘煉優化核心結構骨架,使之越發地合理高效。如今在實戰狀態,就沒有必要再鉆研細節,只需直接拿出既定的成果,尋求殺傷效率。
當這份效率提升到極致,所有法度都渾然一體,如筆勾痕,只看墨染一點,足矣。
問題是,羅南并不滿足。
如果只是對付一個、數個敵人,如此手段可以說是行云流水,舉重若輕。可是,當敵人擴張到成百上千個,再怎么簡潔明快的動作,連續重復無數遍之后,呈現出來的,就是單調和笨拙。
“單個線條再流暢
(本章未完,請翻頁)
,機械式的堆積后,整體效果也是渣!”羅南拿出了速寫繪畫的標準,將出手以來整個過程,都納入視野,加以評價。
從這個角度看來,此時鼠潮涌動、強者交鋒的戰場環境,就是一幅特殊的“畫布”;經他千錘百煉的滴水劍骨架結構,則是“畫筆”。
以“畫筆”在“畫布”上“作畫”,就是一種精神與物質層面的特殊干涉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