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像武皇陛下這樣的超凡種,季節從來都不是需要的因素,只要按照心情安排就好。此時她的長發就隨意披散于肩后,在海風凍雨中起舞,她懶得打理,已然微見濕痕。
比較扎眼的是,她手中還握著一本紙頁微黃的豎排版古籍,正如古人閱覽時那樣,書體卷起,只留一兩列墨字,既無視風吹,也無懼雨淋,慢慢品味。
就在聲音響起的時候,武皇陛下也根本沒有正眼看過金桐哪怕一眼,她就是在閑逸的狀態下看書,似用心似無聊,期間甚至還翻了一頁。
她在裝逼對吧?
也許是……可是剛才交手的時候,人家也就是這個狀態!
武曌這女人,翻著書就把他砸進了海里!
金桐死死盯住岸上麗人,沒有誰會比他更能理解這里面的壓抑,當然更多的還是恥辱……以及恐懼。他胸口的郁氣一度激涌上來,好險才咽回去,而這個不理智的動作,讓他的身體傷勢進一步趨于嚴重。
這個女人,在寫字樓發力之初,就整合了格式之火,以不可思議的運化方式,將這種具備“格式化”的特殊力量,強行壓入他體內,干擾破壞其半金屬化且近超導化的身體結構。
此后簡單直白的動能沖擊,大巧若拙,更是將他原本最強的肉身側修為,生生打成了半廢,至此再沒有翻盤的機會。其眼光之毒、心力之狠,手段之奇,實是金桐生平僅見。
兩個月前剛成為超凡種?
金桐有句“MMP”直接就送給所有里世界情報機構了——這種信手拈來,圓熟無瑕的攻伐方式,別說兩個月,就是成就逾二十年的老牌超凡種,有一個算一個,全拉到這里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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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半要跪。
世上能掄千斤錘的大力士多了去了,可是能拿千斤錘子織錦繡花的……究竟是怎樣的妖孽?
金桐心神動蕩,感覺再這么胡思亂想下去,他可能直接就崩潰掉。只能強行收攝心神,忍著身體不適,啞聲道:“武曌,你究竟想搞什么鬼!”
武皇陛下的注意力仍在書本上,或者說是在她自我營造的最舒適的意境中。金桐明為質問、實為惶惑的言辭入耳,她連眼皮也不抬:“之前對你的警告是別上岸,不然打死勿論。過程如何且不說,現在你很完美地栽回海里,沒有踏到海岸線,看在這份運氣的份上……好走不送。”
金桐死死地盯住武皇陛下,他才不相信這女人做出決定的依據,是什么見鬼的“運氣”,說是“心情”都比那靠譜!
但他接下來什么話也沒說——在這種情況下,多吐出一個字兒都是傻子。
常年在荒野上與畸變種較量,金桐也不止一次遇到過可以致死的危機。這也練就了他軟可硬、可直可屈的行事風格。打不過就是打不過,如果武皇陛下真要他的命,他會拼死一戰,可既然人家不理會了,忍一時之氣退走又何妨?
金桐緩緩吐氣吸氣,身形切開冰冷的寒水,慢慢向后移。但在這時候,耳畔忽然傳來模糊的聲響,有人正飛快的向這里趕過來,而且嚷嚷的內容還與他切身相關。
他心頭微微一跳,再看岸上的武皇陛下。
即使是有第三者介入,這位麗人仍然沒有更改她決定的意思,她手中的書卷又翻過一頁,淅淅瀝瀝的凍雨落下,沾濕了衣衫、長發,卻在觸碰到書頁前,盡都無聲消融。
他已經徹底被無視了。
這不是裝模作樣,也許從一開始,武皇陛下就從沒有放在心上。
金桐再深深看了武皇陛下一眼,要將這個明明高調,偏又神秘莫測的女人刻在心里。隨后他身體整個地沉下海面,向深海方向退去,幾秒鐘后便消失在煙波浩蕩的大海深處。
“哎哎哎哎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