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男子”徹底破功,他“哈”地笑出聲,半轉過身,右手叩擊胸口,向會議室里的其他人,展示不可思議的情緒:
“看吧,他說不認識我!”
會議室里至少有一半的人笑出了聲,另外一半則恍如觀看荒誕劇時般哭笑不得。
聚合了整間會議室里的認知共鳴,“憤怒男子”再轉回來,深凹的眼眶里,灰綠色的瞳孔便滿溢了快活的情緒:“這位,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可有一點,既然你不認識我,那么在血焰教團……”
“卡德曼,休得無禮!”
尖亮的嗓音橫切過來,強行打斷了那邊的發言。而就在剛剛電動輪椅穿過的路線上,一身職業套裝的殷樂穿過人群,快步趨近。
唔?
自從遠程投影顯現,便進入看戲模式的后藤義,眼角血管突地一跳,眼看著殷樂獲得了先前電動輪椅的待遇:嘯聚于碼頭的“天國眾”,幾十上百號社會暴力人士,烏壓壓地站了一片,一個個瞪眼發狠,卻沒有什么實質作為。
這不對頭!
后藤義從不約束自己的手下,他的“天國眾”更不是秋毫無犯的正義之師,而是一窩唯恐天下不亂的暴力渣滓。
那么,連續兩次“夾道歡迎”是什么鬼?
后藤義抿起嘴唇,昏黃瞳孔在眼眶中移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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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由遠而近,在碼頭幾個關鍵位置掃過,經過殷樂,稍稍一頓,最后重新落到莫先生臉上。
“先生,您還好吧?”
殷樂終于趕到事態最緊張的區域,她在船上就看到碼頭這邊的變化,便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下船之前,她鎖定的主要目標是癮君子模樣的后藤義,以及退得比較靠后的吉米隊長——兩人同時出現,證明了在阪城懷有敵意的兩系人馬,已經完成了合流。
她以為,這已經是挑戰的全部了。可沒想到,半途卻又冒出了新的、也不應該出現的變數!
本該作為大后方的蒂城,竟然隔空捅過來一刀……對哈爾德夫人閉關期間,暫時主持教務的殷樂來說,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特別是在那不可思議的經歷之后。
殷樂是心口揣著毒火過來的,路上甚至都忽略了無處不在的陽光以及其間如影隨形的靈壓……至于碼頭上的社會暴力人士,倒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莫先生對她的到來,不置可否。
這讓殷樂心中愈發不安,但她也不能任由焦躁情緒沖毀了風儀氣度,否則只會是給老板丟人。
她唯有借著向莫先生欠身致意的時機,調勻呼吸,自覺站在輪椅后方,輕握住兩邊的把手,明確了自己的位置,視線才又指向碼頭上的投影區域,指向那個數千里開外的熟人。
“卡德曼,莫先生當前,你太放肆了!”
卡德曼的絡腮胡和雪白牙齒,共同構建起了一個燦爛笑容:“莫先生,是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的莫先生嗎?”
這時候,本來應該是后藤義出聲配合,但不知為什么,那位盯著莫先生出了神。
壓后的吉米隊長提醒無果,也就翻著白眼自己上了:“卡德曼作為血焰教團的高層,不認識自稱是‘血焰教團’成員的莫先生,教團的副主祭則持完全相悖的立場,這算什么!”
殷樂面無表情,眼中的火焰卻似要穿透投影,燒到遠隔半個太平洋的蒂城去:“作為副主祭……”
后藤義仿佛含著濃痰的啞嗓,適時橫切過來:“殷副主祭,這種時候血焰教團內部的層級劃分,最多只是證據的一部分,而決不適合作為否定證據的工具。
“話說卡德曼先生已經自愿簽屬相關證人協議,并由法務機關攜蒂城能力者協會、老兵協會、雇傭兵服務社等第三方資深人士做了公證。在法律可采納的證據優先級上,卡德曼先生已經超過你了……與他血焰教團高層的身份相得益彰。”
這是有預謀的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