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意識層面中,再次閃過了早前在沸石海灘實驗期間,“蠢沙”與“云母”之間,那種微妙而緊密的互動。
這里面的絕大部分成果,都已經變成了“操縱線”的投射技巧,但還有一部分,也就是“操縱線”對“蠢沙”的實體沙粒進行干涉作用的那部分,出于一些考慮,一直沒有重新驗證。
其實這不應該。
畢竟“云母”的參照對象,那個“磁光云母”,絕不只是用靈魂磁化來控制“傀儡”而已,它的恐怖能力,還包括扭曲時空位面,跨界召喚強強大的“域外種”;更包括粘合拼接千萬種生命基質,形成不可思議的扭曲造物。
對于物質和生命層面的強大的扭曲重構力量,或許更接近于它的能力內核。
在這個方面,出于包括隱蔽性和倫理性的考慮,羅南的實驗是相對保守的。但也不能說是完全沒有,至少有一處:
即羅南未崩解之前的水氣假身。
羅南一直在參照“蠢沙”與“云母”的互動形式,讓水氣假身與“云母”也形成緊密聯系。這方面的用心,讓那具水汽假身,比較順利地與“云母”相融合,至少“蓄電池”的工作做得還不錯。
而現在,羅南不僅需要讓這種干涉方式用于“融合”,還要向“毀滅”的方向走一走。
對面的“慫貨”,之所以能夠隔著遙遠的距離,形成海嘯天災般的沖擊,絕對有相當一部分,是靠周邊這些“血肉機芯”的宿主搭起的架子。
羅南何必要直接對抗呢?把這個搭起來的架子直接掃平不就完了?
可以嗎?當然可以!
此時,幾乎每一束“操縱線”,都在其對應的海洋生物形神框架中,進行無休止的深度切分。每組框架的強弱、優劣,當然也包括寄生在這組框架中的“血肉機芯”的狀態,都從“云母”的感知系統中流過
即便在“云母”的觀察視角下,并不具備心臟、大腦、血管等常規意義上的生理要害定位,可它也不需要——直接讓系統框架崩掉,不就可以了嗎?
羅南是這么設計的,也是這么做的。
他像是一個謹慎的研究員,本著先易后難、分組對照、分類施策的原則,首先在一條尋常的海魚身上實驗。
嗯,毫無難度可言。
至少從“云母”的視角去看,是這樣沒錯。
代表海魚的那簇陰影,其內部微弱得可憐的熒光暗線結構,直接被“扯”斷了,然后……
然后是怎樣,羅南還真不知道。
他的實驗做得太徹底,說是專注于“云母”,就真的再不分心于其他,以至受限于“云母”的特殊視角,又沒有具體的參照,還真的搞不清楚,原本的結構被破壞掉之后,那條海魚的命運如何。
應該是死了吧……
“操縱線”仍然可以發揮作用,但在進行后續切分的時候,卻有一種奇妙的滯澀感,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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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順暢的切分,變得“手感”全無。直觀的陰影部分則變得更為“蓬松”,本就微弱至無的“熒光線條”,幾乎徹底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