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遠道、羅中衡還有卜清文,這一家子救了他以及很多人的命,在荒野上,這就是最硬的通貨和信譽。
事實證明,卜清文自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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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設計”,真的可以。
憑借著一點兒東拼西湊的呼吸、導引、瑜珈之類能夠澄心正意的老舊手段,在精神世界中,一點點地搭建起來那個觀想結構,確實有了微弱的反饋。
一個人成功,還不明顯;十個人成功,后面的人再模仿學習,都要容易很多。
很快,使用“安慰劑”的人,覆蓋了荒野實驗室周邊好幾個游民聚居點。
一開始只是那些遭遇畸變感染,還在二期、三期初段徘徊,神智尚屬清醒,沒有徹底淪為怪物或死掉的人群,相對有限。
可是后來隨著入門變得相對容易,一些沒有被感染的人也加入進來,最終形成了某種風潮。
人數從百來個到上千個,甚至到上萬人。
人們的意識集合起來,混混沌沌,卻有微小而清晰的反饋。作用回來,雖無法根本性地改變畸變感染狀態,卻能在一定程度上疏解由此帶來的精神壓力。
因畸變而瘋狂的怪物,可以目見地變少了。
據羅遠道講,這種方式,對神經系統的狀態也有調節。
于是,卜清文又完成了一個了不起的設計。
此后,卜清文還在持續對“安慰劑”做出調整,使人們在使用時,意識匯集變得更明確、清晰,似乎還能夠接收到種種奇怪的訊息,或許是共同使用的人們之間的意識交流?
反正,那奇幻得像一個隨時可能會醒來的夢。
再然后……這個夢碎了。
荒野實驗室被沖擊,卜清文在維生倉里留下了她的兒子,在倉外留下最后的圖形,和這個已經變化了的世界訣別。
“永遠疲憊”的羅遠道終于抗不住了,徹底瘋掉,又因為所謂的“人體實驗”,被告上法庭。
實驗室在人心動蕩下,快速崩潰,羅中衡帶著他的父親離開,然后就是轟然席卷而來的“游民回城”潮。
不論想或不想,能或不能,“老手”好不容易熟悉的環境,又一次分崩離析。
他被時代的大潮裹著,從荒野到春城、從春城到阪城;從救命的實驗臺,到要命的實驗臺……身邊熟悉的人越來越少,相信“安慰劑”這一套的人,也在大幅減員。
可是,在“老手”所熟悉的這群人里,運用“安慰劑”的比例卻越來越高。
因為不這樣做的人,基本上都從實驗臺上抬出去了。
至于去了哪里,賊老天或許知道。
他這些剩下的人,被冠以“橫斷七部”之名,在阪城平貿區渾渾噩噩地活著。頻繁使用“安慰劑”,讓自己盡可能地活下去,以至于成為了一種求生的必須。
“老手”以為會一直這么下去,直到壽終或暴斃。
可有一天,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那仿佛夢境般的集體意識狀態,忽然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有意義的信號。
就像是收音機,接到了對應頻段的信息,雖然還是斷斷續續,理解起來非常困難,可那種幾乎已經擦撞到指尖的交流,又是實實在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