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幫我,”張儉看著慶塵與秧秧認真說道:“我現在大概猜到你們是什么身份了,所以你們一開始就知道,這里是黃金蟹場,對不對?今天晚上芬爾和克雷格他們應該是派水手來割我們的浮漂了吧,也是慶塵你幫我擊退他們的。”
慶塵和秧秧兩人站在甲板旁邊負責接吊起的蟹籠,少年笑了笑說道:“我們沒有打算幫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們來到這里有著自己的打算,很多事情不過是順手做的。咱們非親非故也沒有友誼,還不值得我們出手。”
張儉愣了一下:“那你們為什么還……”
“好玩啊,”秧秧歪著腦袋笑道:“這還不夠嗎?相比于幫你,我們對好玩的事情更感興趣,所以不要一個勁的謝謝我們了,大家客套起來還挺費勁的。”
不得不說,慶塵和秧秧有一點很相似,就是都怕和人客套。
而且,他們也確實沒有要幫張儉的意思。
畢竟他們能幫今年,還能年年都幫嗎,張儉如果明年還找不到蟹場,那跟著他的船員還會被坑。
捕蟹船上的水手收入差別很大,好的捕蟹船上,水手一年分到8萬多歐。
差的捕蟹船上,一年分到五萬多歐,而張儉去年的船上,水手們只分到2萬多歐,真的就是一個底薪。
這時候慶塵對張儉認真說道:“你說自己的冒險夢時很讓人動容,但我大概也明白你為什么老是找不到蟹場了。”
“對于你來說,來到巴倫支海是一場自由與冒險的旅程,但你應該多想想自己的船員,大家帶著命來到這里,還要承擔起家庭的責任,”慶塵繼續說道:“你可以從來都不忘記自己的初心,不接受資本,你可以繼續冒險,但是捕蟹船就是要捕蟹的,不然你也只是個失敗的冒險家。所以多做做功課,研究一下哪里可能會出現帝王蟹。在我看來帝王蟹并不是很難找,它們有自己活動的規律。”
張儉愣了半晌。
老約翰也愣了半晌。
張儉是被人教訓一頓后,心里稍微有點不服氣,但是不服氣之后又是發自內心的反省。
畢竟他父親還在的時候,雖然也一直在說自由與冒險精神,但是總能帶著船員們滿載而歸。
老約翰愣了半晌,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少年少女一邊說話一邊卸蟹籠,剛剛老約翰都忘了用吊機,結果這倆人舉著六百八十磅的蟹籠跟特么玩一樣。
可能這少年和少女說話的時候都忘了,蟹籠上甲板之后挪走,是需要用吊機的吧?!
某一刻,老約翰覺得慶塵才更適合做這個北極號的船長啊,要是跟著這樣的船長,恐怕船上一條人命都不會出,而且每年都能滿載而歸。
每年工作7天,然后剩下的三百多天都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了。
一旁負責用卡尺量蟹的尼德普,感覺自己在捕蟹船上從來沒有如此輕松過……
下蟹籠不容易,收蟹籠更難。
北極號將船上的燈光全部打開,從夜里九點鐘一直忙到了清晨。
老約翰都困的有點想合上眼睛了,而慶塵和秧秧卻依然活力無限的干著活。
而阿爾卑斯號、虎鯨號、長尾號,就在不遠處見證了一個黃金蟹場的蟹量。
秧秧一邊拆著蟹籠,一邊看向慶塵低聲問道:“你剛剛飛撲克直接展示了自己作為時間行者的力量,來的時候又沒有專門隱藏行跡,這次捕蟹船紛紛回到港口的時候,怕是要有很多人都知道你漂泊在巴倫支海域上了。”
慶塵笑著點點頭。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有引神代、鹿島過來的打算?”秧秧好奇道。
“還有比這里更合適的戰場嗎?”慶塵笑著反問:“大海一望無際,海水冰冷無比,我萬一掉落海中可以用皮膚呼吸,他們卻不行。在這里,他們如果真的沒有意識到危險追過來,那神秘的巴倫支海就會讓他們明白,什么叫無路可逃。”
秧秧歪著腦袋:“你能在水下待多久?”
慶塵想了想說道:“半個小時。”
秧秧撇撇嘴:“騙人,我都專門來這里幫你渡劫了,你還騙我。你還是不是人?”
慶塵有點尷尬,當初他剛剛擁有騎士真氣新能力水下呼吸后,只能堅持20分鐘。
然而他現在騎士真氣幾乎灌注全身,在水下堅持三個小時都行。
只不過,他為什么能水下呼吸、呼吸多久,還是有點不想告訴所有人,畢竟這是保命的能力……